只要司行筝查清皇后暗地里对安安使的小手段,只要皇后有一丝弑君篡位的念头,那本就起了杀心的司行筝必然不会再忍。
等他们父子二人出了殿,司行筝沉思片刻,忽然问郑喜:“你说,是不是朕对辰王太过纵容了?”
不然,辰王怎么敢屡次出言不敬,还丝毫不悔改?关键是他被气了之后,竟然什么都没做。
郑喜心说:您才发现呐?
可他作为皇上身边伺候的老人,深知皇上这么问并非是要治辰王的罪,说不定他若说了辰王的不是反而会惹皇上生气,于是郑喜就捡好话说:“或许辰王不单单是把陛下您当君主敬重,更把您当成兄长来亲近。”
“是吗?”司行筝意味不明地反问。
郑喜:顺毛顺对了!
“那是自然,陛下没发现,辰王与陛下说话,从来不用敬语吗?”
司行筝哼道:“何止不用敬语,连谦词也不用。”
整天“你”呀,“我”呀的,把朕都带偏了!
“真是没规矩!”
郑喜:您除了说“放肆”和“没规矩”,还能做什么?
“一家人之间,若讲规矩,便生分了。”
“可近来辰王从未称朕皇兄,以前还会偶尔叫两次的。”
——都是在企图他念及兄弟之情的时候。
郑喜:“……”
老奴就是说点好听话哄哄您,辰王待您如何,您心里没点谱吗?辰王和小世子那才叫一家人呢。
碍于皇上的权势,以及对皇上没有自己子嗣还替别人养孩子的同情,郑喜没把这样扎心的大实话说出口,反而又说了不少好听话。
司行筝其实并没有特别生气,他刚才发怒也只是为了让辰王意识到他不太高兴。不然辰王也有些太得寸进尺了,根本丝毫不顾他这个皇上的面子。
就算辰王真的惹他生气,他也不会真的惩罚辰王。不管是岭南的事、茶税的主意,还是这张方子,都是辰王的免死金牌。
辰王有如此贡献,又是他的弟弟,他容忍一些也是应该的。
只要辰王不谋逆,他就会让辰王余生安享荣华。
现在司行筝静下心来,再加上有郑喜的安抚,他的余怒也消了,还感叹道:“若是辰王以前坦诚,朕也不至于……”
他话说到一半就止住了,因为他忽然意识到,若是以前辰王如此做派,他怕是更会觉得辰王有恃无恐心怀不轨了。
“辰王与先前判若两人啊。”司行筝语气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