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筝有些闪躲:“皇后或许只是没有意识到那头小毛驴对安安来说很重要。”他这么说,并非是护着皇后,只是不愿意让辰王在深究下去。
再谈论下去,他这个皇上的遮羞布就要被扯掉了。
司行简却寸步不让:“皇后会针对安安,并非是因为一株花,一头驴,而是你这个一国之君的偏爱。”
司行筝:“……”
虽然是这个道理,但是你能不能别把朕和驴相提并论?
“若安安只是辰王世子,皇后或许会善待,甚至会拉拢。可现在因为你过于关注安安,让皇后产生危机感了。你觉得皇后会怎么做?”
司行简笑了下,不等对方回答又接着说:“与其除掉除掉有资格和自己争的,被人怀疑,还不如直接一步登天。”
他说的“天”指的是天子之位。
任谁听到这样的难听话,都会不高兴的。更何况司行筝还是皇上,向来没人敢在他面前说这些犯忌讳的话。
司行筝很想一拍桌子,斥责一声“放肆”,但他不得不承认辰王说得在理。
他虽对皇后有防备,但他在心底并不认为皇后会做出谋逆之事,且他也不觉得皇后会知道他对安安的打算。
再者,他也不能向辰王承认大皇子非他亲生。
于是,司行筝半眯着眼睛道:“朕再疼爱安安,他也是辰王世子,和大皇子有什么好争的?”
司行简扯了下唇角,心中叹气:真是死鸭子嘴硬。
他说:“便是我信了,你觉得皇后会信吗?”
司行筝眯着的眼睛睁圆了,怒道:“你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朕留啊!”随后又有些无奈地说:“什么时候发现的?”
这便是要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意思了。
司行简:“前不久。”
“朕以为能瞒天过海呢,至少皇后不该意识到才是。朕对安安,可以说是有些溺爱了,而对大皇子,要求还算严格。明面上看,朕对大皇子是寄予厚望的。”司行筝叹道。
他想把大皇子培养成安安的磨刀石,自然不会刻意把人养废。而且,他若是那样做的话,也会惹人生疑。
司行简大致能猜出他的用意。
可这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而且人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真实的情绪。
崽崽都能感受到皇后不喜欢自己,想必这三年皇后察觉皇上的真实意图也不是什么难事。
司行简没有说安慰的话,只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皇后的母族当年助朕颇多,皇后这些年也无大错,且靖王余孽蠢蠢欲动,实在是不宜多生事端啊。”
司行简听了这话,眼中的鄙夷和嘲讽都快要遮不住了。
皇上不想对皇后动手,甚至不愿意揭露大皇子的身份,最主要无非是为了掩盖自己不能生育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