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皇后没了,总要再封一个继后,到时,皇子从哪里来呢?
皇后敢在皇嗣上做手脚,与谋逆无异。皇后的母族中可能有人参与,为皇后提供帮助,但大多数族人肯定是不知晓的,甚至不愿意看到这种事。
如果皇上只处置相关人,恐怕其余人还会感恩戴德。
至于靖王余孽……正是因为他们蠢蠢欲动,所以才更应该先解决皇后这个隐患。
不然,说不定哪一日就会腹背受敌。
“你这是什么眼神?”司行筝没好气地问。
朕好歹也是皇上,能不能给朕点面子?
司行简没有回答,而是语气平淡地说:“把手伸出来。”
陈述而非请求的句式带着点命令的口吻,让人下意识遵从。
等司行筝伸出手之后,才后知后觉他为何要听辰王的吩咐,而且辰王对他未免也有些太颐指气使了吧。
“你……”
司行简抬眼,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噤声!”
从来只有他让人闭嘴的皇上:“……”
等察觉到辰王在做什么,司行筝不仅闭了嘴,还平心静气。
“另一只手。”
司行筝把另一只手伸出来。
司行简切完脉,又问:“当年的医案还在吗?”
“在,郑喜……”等司行筝吩咐完郑喜去取医案,才又一次回过神来——他为何如此听辰王的话?
辰王到底有没有把他当成皇帝来敬重?
可这个时候再追究,似乎也没什么意义。于是司行筝只是问道:“你什么时候懂医术了?”
司行简轻飘飘地答:“空闲的时候学的。”
“你有那么多空闲时间,且有能力处理政事,为何不替朕分忧?”
“怕你觉得我觊觎皇位。”
司行筝:还好辰王不常上朝,不然朕早晚被气死。
已经中毒近十年了,司行筝早已对能有自己的亲生孩子不抱希望。
这份医案不能给外人看,就没有收在太医署,而是单独藏在寝殿中,因此郑喜很快就拿了过来。
司行简很快地翻看一遍,让郑喜取了笔墨来。他几乎没什么停顿,很快就写了半张纸。
见他这样,司行筝的神色严肃起来,语气里是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期待:“你这是……”
司行简未停笔,只略一颔首,轻“嗯”了一声。
他写完之后,把墨迹未干的纸往前推了些许,道:“你可以让之前争执的太医看过,再决定是否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