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安珵幼小的心灵里,“当皇帝”已经和“容易秃头”建立了不可分割的联系,并且他日后也时常担心皇伯伯和堂弟会秃。
经过司行简这一顿忽悠,司安珵不再纠结长亭伯府的事,只想着要多喝骨头汤、多吃蔬果,好快快长高。
就连在睡觉前,他也不忘让父亲拿布尺量身高,以便今后观察自己的身量变化。
等第二天,司安珵和小伙伴分别的时候,连不舍的情绪都没有那么浓了。
他只顾着观察小伙伴们的个子。
果然,他是最矮的!
难道这就是聪明爱思考的代价吗?
司安珵收下小伙伴们送的各种小礼物,非常豁达地告别:“等夏日或秋日的时候,我还会来的。”
到时候,他就长高了。
他们返城的时候,除了多了一个程五,还多了一架马车,里面装着一车山珍野味。
这些并不贵重,王府也不缺,但因为是庄子上的人在送给小世子的,或是他自己动手采摘的,所以他们都带了回去。
司安珵掰着手指念叨:“蒲公英要拿去卖钱;我还要在花园里种上蒲公英,等明年就能长出来好多……槐花给皇伯伯送一些……”
司安珵没有见到爹爹爬树,他自己也没有机会尝试,不免觉得有些遗憾。
他们回到王府时已经过了中午,又用一个下午把一切安置好。
第二天,也是长假的最后一天,司安珵带着礼物进宫去看皇伯伯。
他用像是含了蜜的小奶音分享了这五日的郊野生活,开口闭口就是“爹爹如何”。
司行筝听着,已经逐渐习惯了安安对辰王的依赖和在乎,可他还是故意问道:“安安是不是都忘了皇伯伯一个人在宫里,只能批这些烦人的折子?”
司安珵闻言,就想起了爹爹说过的话,仰着头用担忧的目光仔细观察了皇伯伯的头发。
似乎,确实比爹爹的头发稀疏些?
他叹口气,用与他年龄不符的深沉语气说道:“皇伯伯,你要保重自己的头发啊!”
皇伯伯都到了这把年纪,是不会再长高了,但至少,头发还能拯救。
司行筝:?
等到无人时,司行筝对着铜镜细细端详自己的头发,心中纳闷:也没有白头发啊,为何安安要那般叮嘱他?
*
崽崽去宫里的时候,司行简在府里写折子。
皇上要查的账目,对别人来说是一个浩大的工程,几乎不能完成的。
除了算学要好,还得通晓天时、地质、农事等,根据这些,结合往年以及同年其余地区的数据,来推算出各州县的收成和需要缴纳的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