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阔抬头看了看神色凝重的父亲和两眼含泪的母亲,尽管他脾气骄纵跋扈,可如今也知道自己大约要连累父母了。
苏曜、钟离和祭司坐在两侧,正中间坐着的是族长钟塔。
作为旁观者的阿火代表祭司大致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众人顿时哗然起来,他们以往只知道钟阔是个混小子,没想到他现在竟敢伤害自己的伴侣。
荒坪部落人口稀少,女人因为体质稍弱还要孕育后代的原因往往死亡率更高,所以荒坪部落的人都对自家伴侣十分珍惜,还从来没有伤害伴侣的事出现过。
既然阿火所说的事情经过钟阔没有否认,那么接下来就要等待宣判。
众人的目光落在钟塔身上,只见他慢慢站了起来,身上似乎带着晚霞的暮色:“钟阔触犯部落规矩,按理应当逐出部落成为浪人。”
“只是请大家念在我为部落操劳多年的份上,留他在部落里干活赎罪。”眼见众人不满的嚷嚷起来,钟塔继续说道:
“教子不严也是我的过错,从今天起我将卸下族长的位置严厉看管钟阔给大家一个交代。此后三年,我会把收获的食物放出一半交给部落,希望能得到大家能谅解。”
族长双手环在胸前朝众人深深地鞠了一躬,南婶此时已经哭肿了双眼,也跟着照做。
众人不语,钟塔的这个做法其实已经将自己放在了只比部落里的奴隶高一些的位置上,他们还能说什么?
苏曜看着眼前的一幕,不得不为钟塔拍手叫好,不愧是当了多年族长的人,对部落里众人的心理难捏的十分到位。
这件事就这么落下帷幕,钟塔卸去了族长的位置成为部落里的普通住民,钟阔也不得不跟着大家一起劳作,尽管要接受众人异样的眼光和议论,但比起流放成为浪人这个结果已经很好了。
新的砖窑在大家紧赶慢赶中完成,和一次性砖窑不一样,新的窑洞设计了复杂的水道,烟囱 和传热布局,在保证温度的情况下,减少了木材的消耗,一举多得。
“上砖喽!”大熊高喊一声,风干好的砖坯接连摞在大砖窑里,砖块之间留出两寸左右的缝隙一层层向上排列整齐,一窑下来能烧近三万块砖。
窑洞里添上柴火,留了两个人在旁边守着,其他人继续去打砖坯。
他们如今已经熟悉烧砖的各项工序,唯一不足的就是水源离的有些远了,二十多个壮小伙子挑着木桶来来回回一直挑着才勉强供应得住用水。
一直挑水也不行,苏曜记着离砖窑不远的山上有溪水,溪水不大,流不到山脚就已经渗到沙子里去了,要是想办法把这些溪水引到砖窑这边,以溪水的出水量,供砖窑取水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