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万幸。”祭司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生怕华连就这么去了。
苏曜冷静分析道:“伤口太长,很容易感染。接下来的十多天里他要好好休息恢复伤口,不然很容易没命。”
听到苏曜的话,钟阔这才像是害怕似的丢下了手里的骨刀挣扎着想往华连跟前走,然而华连一见他靠近就浑身颤抖起来,甚至不顾身上的疼痛挣扎着往后退,一副极其害怕的模样。
随着他的挣扎,衣袖被拢上去一些,露出来的胳膊上带着大块的淤青。
这没有任何言语描述的一幕,却成了讲述事实最有力的佐证,祭司当下就黑了脸:“阔小子,这都是你下的手?”
钟阔不语,实际上他已经被刚才的阵仗吓傻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一直怯懦寡言的华连今天突然像疯了似的用言语激他,还拿他和苏曜钟离两个做比较。
天知道他这辈子最痛恨的人就是苏曜和钟离,钟离从他记事起从小就抢了钟云叔叔对他的爱,明明他才是钟云的血亲侄子,偏偏钟云把无尽的宠爱都给了钟离这个克死了爹娘的野种。
苏曜更可恶,他在短短的时间内不但夺了他少族长的位置,就连他父亲的族长的位置也成了有名无实的花架子,这让他怎么能不痛恨。
如今华连用这两个人来气他,他一时恼怒冲昏了理智,看见一旁的骨刀不知怎么的就动了手。
钟阔不想答应,可面对自小就害怕的祭司他不得不说出事情经过,他还想为自己辩解两声,可众人一听事情还关系到神使和钟离两人就彻底失去了听他解释的欲/望,反而对钟阔生出一肚子的火气。
神使大人那是神明一样的人物,哪里是他钟阔能比的?他就是给神使大人和钟离大人提鞋都不配。
这会儿已经没人肯听钟阔的话,就连他的父母也不敢为他求情,无故谋害自己的同族,这在部落里是重罪,何况这个人还是他的伴侣,更是罪加一等。
“先把华到送祭司那儿去,这些日子就要劳烦祭司照看了。”苏曜直接下了命令:“把钟阔先绑起来,剩下的事就要交给族长处理,我一个外人不好介入族长的家事。”
钟塔张了张口想推拒,可又怕自己真不管以后钟阔落在祭司和苏曜的手里,以他们两个的脾性钟阔肯定落不着好。
罢了,族长沉默的点着头,反正这族长的位置迟早是要给出去的,不如就借着这个名头最后再庇护一次的儿子。
大场里响起了蛮牛皮鼓的声音,急促而有力的三声召唤众人集合。
钟阔被压在石台上,此时的他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过了几个月足不出户的憋屈日子,看着竟有几分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