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处理完了碎片,开始整桌子上
的钱,最大的五十,最小的一毛,还有一堆硬币。
刘春花来到了她跟前,问她:“把存钱罐摔了做什么?”
陈念:“拿钱。”
刘春花:“拿钱做什么?”
陈念:“看漂亮姐姐。”
真是一点都不意外呢。
经历了昨天,刘春花已经非常平静,她双臂抱胸看着陈念一张张地数钱,那两只小胖手还挺利索,有成为银行柜员的潜质。
陈念数完了钱,整整齐齐一沓纸币装进外套贴身的兜里,剩下的硬币叮叮当当塞进自己的裤兜里。
刘春花问:“多少钱?”
陈念拍拍兜:“一百九十八块零五毛。”
刘春花:“哇,巨款呢。”
陈念仰着脑袋,笑得十分天真烂漫:“谢谢妈妈,同学他们都说压岁钱给了爸妈就拿不回来了,我妈妈特别好,我的钱都给我。”
刘春花扯扯嘴角:“你要是考数学的时候有这么精就好了。”
陈念数学一直不好,上了高中拼命补了两年才没拖后腿考进了名牌大学。
如今陈念一把年纪,做高数肯定是不行了,但小学二年级的数学题,那还是百分之百有把握的。
她立地起誓:“妈妈我跟你保证,我下次考试一定是双百。”
刘春花一脸怀疑。
陈念:“真的,我跟你打赌,我要是没做到,这些钱我全给你。”
刘春花总觉得自己女儿这意思是,哪怕没做到,也是到时候打赌输了再给你钱,反正现在这钱,肯定是要装进自己兜里的。
但小孩子大概是没这么复杂的心思的……吧?
刘春花带着陈念出了门,用个大围巾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抱着她上了自行车后座。
自行车在冬天干冷的风中穿行,刘春花一直在反思自己的教育理念。
她高中毕业,算是那个时候读书读得多的女孩子,但她一直挺遗憾自己没有考上大学。
她生性好强,即使身边大部分人结婚后都在家做家庭主妇,她也想要自己赚钱,所以不管带孩子多累,都没放弃自己做衣服的工作。
她后来看了不少书,就是为了能把自己的女
儿教得更好,所以尽管脾气差了点,但是她一直很尊重孩子的想法,尽量站在平等的位置去处理和孩子之间的矛盾。
所以陈念长得古灵精怪,脑子里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不循规蹈矩,她很开心。
但现在古怪到出了大问题,刘春花一时之间不知道到底还该不该放纵她的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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