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所以妈妈我们养个漂亮姐姐吧!”
刘春花收了笑容,冷酷拒绝:“不行!”
这又不是买个玩具养条狗,掏钱稍微费点心就完事了。
一个孩子,一个已经有了自己记忆自己思维的孩子,一个有着严重创伤应激障碍的孩子,谁都不可能随随便便收养。
孩子不懂这些,当妈的可最明白。
车子静静地行驶,刘春花脸色很沉,陈军杰时不时找个话题同她说几句话。陈念被拒绝了不哭也不闹,安静地坐着,视线落在空荡荡的车厢里,发呆发得很专注。
车子到达市里,又
转乘了辆出租,才到了家。
这个时候陈念一家还住在爸爸单位分的房子里,老旧的小区也还不算老旧,七层的居民楼在周边的房屋映衬下,算是高的。
没有电梯,家在五楼,陈念没上几个台阶,脚就疼得没法掩盖了。
她开始一瘸一拐,刘春花立马发现了异常,就地蹲下把她抱着坐在自己的腿上,抬手就把鞋子给脱了。
“哪里疼?”她皱着眉头问。
“磨破了。”陈念指了指自己的脚后跟。
袜子是深色的棉袜,看不出来,但陈念知道她的脚已经有好几个地方见血了,粘在袜子上,要这么突然脱袜子撕下来,也真是够她受的。
“过来背你女儿!”刘春花冲陈军杰吼。
陈军杰赶紧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陈念背起来,稳稳地朝楼上走去。
陈念脸颊贴着爸爸的脊背,突然就觉得自己特别对不起父母,但她没办法,她只能不断地从爸妈身上汲取,汲取爱和活下去的能量。
回到家的时候,陈念的眼泪把爸爸的脊背打湿了一大片。
脚还受着伤,人又哭成这样,刘春花再没舍得凶女儿一句,蹲在沙发旁边,手上轻了又轻,给陈念处理好了磨出的水泡和伤口。
等她再抬起头的时候,陈念身子歪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小孩子体力有限,耗尽了沉入睡眠里,连梦都是漆黑的。
第二天清晨,陈念被妈妈叫醒,早餐已经做好了,吃过饭就送她去学校。
十八岁之前,上学就是顶天重要的事,陈念没磨叽,快速地把自己洗漱干净,快速地吃完了早饭。
妈妈已经换好了鞋,陈念跛着脚转身又进了屋。
“你干嘛去?”刘春花在门口喊,“你昨天就没背书包,书包还在学校呢!”
屋子里“哐”的一声,东西打碎的声音。
刘春花摔上了已经打开的门,快步往陈念的房间走:“摔倒了吗!”
没摔倒。
陈念拿着垃圾桶,正把桌上的碎片往桶里拨,怕划着手,她手里还拿着本书。
刘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