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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德:“……”

主人和臣服者的身份发生神奇的颠倒。

偏偏让人欲罢不能。

浴室里,歌德的心思停留在猜测幻觉上,手上挤出洗发水,为阿蒂尔·兰波蹂搓长发,阿蒂尔·兰波看到泡沫落了下来,轻轻吹一口气。

泡沫飞起。

不一会儿,浴室里到处是泡沫。

那些本该落下,最后毁灭的泡沫在重力的包裹下起舞,化作一个个泡泡状、云朵状的形态,延长了它们短暂的“寿命”。

歌德觉得他时而成熟冷漠,时而像是缺乏童年阶段的人,散发着危险的孩子气。

阿蒂尔·兰波的童年很苦。

有记忆起,阿蒂尔·兰波就知道家里没有父亲,军人的父亲抛下妻子孩子,独自去了远方,母亲一个人支撑起五口人的家庭。阿蒂尔·兰波要跟随母亲春耕,秋收,帮人饲养马匹,一双写下优美诗歌的手苍老如老妇人。

诗人魏尔伦第一眼见到他,惊异的是他的年轻与才华,与同为诗人的马拉美初次见到他,对阿蒂尔·兰波“丑陋”的手大吃一惊。

但是,阿蒂尔·兰波觉得那段回忆是幸福的,辛劳也无法抹去家人在身边的温馨。

阿蒂尔·兰波去看自己浸泡在热水下的皮肤,白得像是一团雪,以苍白为美的贵族看了都自愧不如。他的身上失去了长年累月的冻疮,不会再有人发现阿蒂尔·兰波的过去。

他宁可活成这样,也不愿当一个无父无母、为杀戮而生的人造人。

这个世界的保罗·魏尔伦没有童年。

实验体一出生就是少年的形态,纵然“黑之十二号”是最完美的作品,“牧神”也没有时间等“黑之十二号”慢慢长大。

催熟的结果,便令“黑之十二号”失去了从孩提时代理解人类的机会。

“黑之十二号”变成保罗·魏尔伦之后,得到兰堂的教导,保罗·魏尔伦仍然无法理解社会上许多浅显易懂的事情,比如孩子为什么会能轻易快乐,比如人类为什么爱做梦。

德国的情报资料上,记录了保罗·魏尔伦的成长轨迹,歌德很容易理解对方的冷漠来源。

相比起人类,保罗·魏尔伦的心灵是纯粹的,没有那么多纷纷扰扰。

那是一片寂静的“无人区”。

谁踏足。

谁就留下足迹。

歌德心思转动不休,专心给阿蒂尔·兰波洗澡,虽然是初次这么“服务”,绝不会弄痛对方。阿蒂尔·兰波不得不点个赞,歌德要是丢了工作,完全可以靠这一招傍富婆。

黑发男人有一双掌控权利和生死的双手,即使捧起水,泼在阿蒂尔·兰波肩膀上的时候也很好看,指腹滑过肌肤,姿态宛如圣徒,从目光到气息温和得接近于虚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