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李洵惊诧于她的反应。
傅娇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抬起眼可怜巴巴地看着李洵,声线柔软委屈:“阿兄的伤还没有大好,若是回来他们又要时常牵肠挂肚,等阿兄好全了,你再给他们一个恩典,让他们回来一家团圆,好不好?”
她从前有所求的时候便会用这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他说软话,说得他心软,什么都答应。
自从他们闹崩之后,他们几乎都是针尖对麦芒,她面对他的时候,几乎脸好脸色都很少。
甫听到她这么说话,李洵心口都轻轻颤了下,原本紧绷的心弦似乎一刹那断了,他抬手用指腹轻蹭她微红的眼尾,声音含有几分莫名的嘶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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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李洵从瑞王府出去,脚步说不出的轻快。
就连刘瑾都觉察到他的愉悦,趁机禀报了一些之前不敢说的事情。李洵心情果然很好,通通都答应了。
刘瑾又问:“吏部侍郎前日在问,今年陛下身体不适,上元夜安福门楼上可是殿下去?”
若是平常问这个问题,李洵少不得要劈头盖脸先骂上一通,他今天只是沉思片刻,漫不经心道:“皇上去。”
去年上元夜他从北地悄悄赶回来,在长街看到李述和傅娇身穿红衣逛灯会。
那场景一直在他脑海中盘桓,实在刺眼得厉害。
他想,无论如何得让她陪自己也穿那么一回。
“可是陛下的身体……”刘瑾犹豫。
李洵脚步迟疑片刻,低声道:“这几日让他们把药先停了。”
刘瑾敛眉称是,打起马车车帘,请李洵上去。
李洵坐入车厢内,又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海西国不是进贡了一株珊瑚树?找人挪到瑞王府来。”
刘瑾道好。
“还有。”李洵叫住正打算离开的刘瑾:“找个时机提点一下林州通判家的,让她没事少往这边来。”
想到昨天傅娇眼角沾的泪,他心里就格外不舒服,即使她昨天柔媚温婉,体贴入骨,他畅快之余还是觉得不舒服。
他觉得自己约莫是害病了,见不得她哭的病。
刘瑾当即就去办了,晚上回来的时候却道:“林州通判上个月奉林州府衙之命,护送殿下大婚贺礼入京,月初已经离京回林州去了。”
李洵闻言一时未语,许久声音充满危险的气息问道:“可查清楚了?”
“千真万确。”刘瑾忐忑地看了眼李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