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甫同此时心跳如擂鼓, 一时根本想不到什么计谋。
府外此时也十分热闹,穆远修带来的好手围在林府外, 林府的人则提着刀警惕地看着他们, 生怕他们乘人不备闯进去。
在府外看热闹的老百姓则对着他们指指点点,嘴里还不断议论着什么。
穆远修身着官服威严地坐在马车上, 视线与跨出府门的林甫同对上时,勾唇给了他一记冷笑。
“穆大人, 不知本官做错了什么, 竟劳你带了这么一大群人围在我府门外。本官再不济也是圣上钦点的一省巡抚, 你这样做, 是不是没把圣上放在眼里?”林甫同一出门,就给穆远修扣了一顶大帽子。这个场子要是找不回来,他往后也没脸当官了。
面对林甫同的怒火, 穆远修却丝毫不以为意:“林大人言重了。本官身负浩荡皇恩, 被圣上钦点为南巡钦差,又怎会不把圣上放在眼里呢?只是职责所在, 包围也是以防万一,想必林大人应该不会与本官计较才是。昨夜在巡抚衙门发生的命案,事关朝廷大员, 不可轻忽,这其中还有一些不明之处,需要林大人配合一下,有请吧。”
比嘴皮子,当年春秋房的亚魁自然也是不惧的。都是圣上钦点,钦差可比其他官员的地位更高些。有那“如朕亲临”的尚方宝剑在手,除非是准备谋逆之人,否则即便是王侯之流,也不得不礼让三分。
林甫同自然明白他话中之意,只是昨夜发生之事他们定无证据,而且他已经将齐鲁直这么多年违法乱纪之事的证据交给了办案的人,一个死有余辜之人,想必朝廷也不会有太多责怪才是。
想清楚了这一点后,林甫同稍稍放松了些,对待穆远修的态度虽不像刚刚那般咄咄逼人,但总还带着一点不满。
“昨夜发生之事,该交代的本官已经全都交代了,证据也存放在巡抚衙门之中,不知道穆大人还想了解些什么?不过你是钦差,自然是你说什么,我们便做什么了。只是下次,不需要如此劳师动众,你只需派人招呼一声,我又岂敢不去呢?”
周围百姓听到他说的话后,有些愤愤不平,认为京城来的钦差有些仗势欺人了。林甫同观察到这一点,心中甚是愉悦。
穆远修也知道他在上眼药,不过他认为不用多解释什么,待会这林巡抚一定罪,百姓自会明白孰是孰非。
巡抚衙门,穆远修坐在大堂正中,看着摆放在下面的尸体,问道:“仵作,你再来说说齐大人的死因。”
“是!齐大人死于今晨卯时初刻,致死原因是胸口外伤。伤口深约两寸有余,是经匕首直刺入心口之中,当场毙命。”仵作虽有不解,但还是按照昨日验尸的结论如实说了。
“死者可是自尽身亡的?”
“回大人,小人验尸时看见死者右手握着匕首直刺心口,手上沾有血迹,应是自尽身亡的。”
“那依你所见,要把匕首插进这么深的地方,需要多大的力气?伤及手腕处的筋脉者,能否做到?”
仵作摇了摇头:“筋脉乃是聚力之处,若是受了伤,是绝对无法刺进这么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