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林甫同假笑两声,“本官与他共事多年,他自是比较信任本官的。可人情之外还有法理,本官自不会如他所愿,徇私枉法的。”
穆远修还欲再问,林甫同却已经表现出了疲态。他的手下见状,立刻又是端药又是劝说的,他们便不好打扰了。林甫同到底还是南闽省的一把手,在没有证据证明他杀害了齐鲁直的前提下,这点面子他们还是要给的。
离开了巡抚衙门,穆远修马上发问:“阿辞,你说他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
楚辞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他在说谎。虽然衙差们的证词是说他们一进门便看见齐鲁直躺在血泊中,右手还握着刀子插在胸前。可这也不能证明,齐鲁直就是自杀的。”
“你的意思是,齐鲁直是林甫同杀死的?可你记不记得,刚才的供词里,还有大夫的。他说林甫同右手伤了筋脉,无法聚力,而齐鲁直胸前的伤深达两寸有余,从刺入的力道上看,不可能是林甫同刺进去的。而且,这匕首的来源查清了,就是一个外地商人送给齐鲁直的。”
楚辞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是以他对他们的了解来看,林甫同一定是在说谎,他的目的,应该是想把这件事全部推在齐鲁直身上。
可是,“赵管家”快要醒来了,便是他说谎了,很快也会被揭穿的。难道,当初那件事,也是齐鲁直帮着做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他们还真拿林甫同没办法了。他的直觉一向都很准,可是办案靠不了直觉,要是没有证据,说再多也没有用。
“也不一定,驿馆里头不是还关着几个人吗?如果他们手中有齐鲁直听命于林甫同的证据,那他也跑不了。”穆远修觉得,以那红玉对齐鲁直的忠诚来看,若是知道他已死,她肯定会沉不住气,透露点什么东西出来。
“只能如此了。”
回到驿馆后,穆远修命人将红玉和昨天几个杀手一起带出来,告诉了他们齐鲁直刺杀林甫同未遂自尽的事。
“不可能!”红玉失声叫道,“齐大人怎么可能会自尽身亡?!”那几个杀手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事实如此,我们犯不着骗你。我们刚从巡抚衙门过来,你家齐大人的尸体还停在衙门里。”
红玉腿一软,跌坐在地痛哭起来。那几个杀手对于齐鲁直倒没那么深的感情,此时只是低头站在一旁默默无语。
“你现在也不要太过悲伤了,当务之急,是要拿出证据证明齐大人的清白。林巡抚刚刚可是将所有的罪名全都推在了齐大人身上。若是洗刷不清,恐怕他的亲人都要遭殃了。”穆远修假意劝说到。
然而红玉和那几个杀手要令他失望了,因为以他们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接触这些,自然也就不可能握有证据。
穆远修十分失望,挥了挥手,示意把他们押回去。
“且慢,”楚辞叫住他们,“其他人先押下去吧,我还有点事,想要问问红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