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桃总算再见到到那个通房了。
人在院里,正照料那些花盆,顶着张柔妩勾人的脸,却一副清淡如菊,岁月无争的模样。
巧桃觉得碍眼得极。
甜花听静扶巧桃的话,虽然觉这女子能将冷冰冰的驸马给勾住,多少落她们公主的脸。但也没有巧桃那般愤懑。
毕竟她自己一天来回,都惹不住偷瞧那小通房。
更何况驸马爷等的男子,换做是她,她能日日都寝在美人乡里不出房。
看着巧桃还在怒目盯着人,甜花赶忙把人给拉走。
巧桃跟着走了,第二日背着甜花。拎了水,便浇淹在桑枝精心照料的那些小花小盆里。
*
楼延钧早出晚归。
也不是夜夜都在桑枝屋里,桑枝不想见,后来干脆锁门熄烛,当做自己睡着了,没听见敲门声。
楼延钧被落了两三次闭门羹后,果不再来的。
所以当桑枝在游廊上遇见人时,被拽着手腕离开,眸子除却惊诧又恼怒得紧。
楼延钧见人挣扎,直接将人横抱了起来。冷着脸离开。
而游廊上的丫鬟小厮,已经吓得瞠目结舌。
毕竟他们印象中的少爷一直都是清冷稳成,如此强夺蛮狠……是他们少爷吗?
就连云石,也讶异得合不上嘴,甚至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
云石最后还是悄悄跟了点路。
最后在看到少爷把桑姑娘抱进了书房后,立马审时度势地停下脚步。顺便悄声嘱咐下人记得备好热水。
*
桑枝是被抱上高高的书案,上面有笔墨宣纸书册,然而楼延钧全然不顾。
他的脸冷峻锋利,只有一双剑眉皱得紧,漆黑的眼暗得骇人,压低了身:
“你又在生什么气?”
桑枝气乐了。
把自己折腾得下不了床的是他,让自己置于下人闲言碎语,丫鬟欺凌的也是他。
敢情最后,她什么都没做,却都是她无理取闹了。
坐于书案的人,视线能和微微俯身注视的楼延钧的下巴齐平。
桑枝往后微仰脖子,修长的脖颈像是一道漂亮的弧光,与人拉开点距离,撩起眼皮:“少爷息怒,桑枝一介平民,怎敢与百忙的大人置气。”
楼延钧捏住了桑枝的下巴。力度不重,却能让桑枝的眼只平视于他。
“为什么锁门?”
桑枝笑,狐狸眼媚色动人:“怕夜晚有狗蹿溜进来,桑枝胆儿小,禁不起吓。”
楼延钧:“楼府里未养狗。”
而后半会,像是明白了其中的蕴意。
眼危险地微抿起。
桑枝却似不怕似的,勾唇,纤细温凉的手指,慢慢缠绕住楼延钧胸前的衣襟,将两人的距离拉近。
“狗乱跑乱窜的不长眼,狗不明白,看不懂脸色,少爷您还不明白吗?”
夏季,桑枝的衣衫实际算厚的,似乎是为了遮掩,茶白的襦裙,浅茜色的薄衫,微高的绣杏领子遮掩了莹白肩颈。却遮掩不住一身曼妙身段。
而这个角度,又刚好让楼延钧看见桑枝娇俏玉润的唇和顺延而下的雪白的饱满。
柔软的,纤细的腰肢,再配上桑枝妩色娇柔的,微挑的眼,风情万种。
楼延钧眼皮很快撩下,眼睫遮掩住眸底的浓郁之色。
桑枝以为楼延钧被自己堵得话说不出。
毕竟像少爷如此矜贵自持的人,此刻只会恼怒她的无礼。
桑枝松开了缠绕人衣襟的手指,将人往后一推,虽然少爷坚硬如山,桑枝没能推开。但是妨碍桑枝提裙摆,轻下了书案。
她出了这些天来的恶气,心里畅快了些。头也不回往门外走。
然而没等她走一步,便觉后腰的裙摆被人拉住。
随着桑枝的往前一迈步,嘶拉一声,茶白色的雪裙子被撕拉开来。
可见拽扯之人的毫不留情。
桑枝神色简直不能用惊诧来形容。
楼延钧人未动,手握着撕裂下的一半布料,神态散散。指间把玩着,“不凑巧,看来狗咬人也是不看人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