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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里,华灯初上。白日里蛰伏酣睡的万香楼,到了此刻才似刚刚苏醒过来,变得热闹喧嚣,丝竹袅袅。
作为京城里最有名的花楼,这里向来,门前车马络绎不绝。只是二楼的一个雅间内,却着实与整座花楼的喧嚣热闹格格不入,沉寂的有些压抑。
齐昭南一仰头,饮尽杯中的烈酒。执起铜壶一倒,却已然空了,气的将酒壶往地上一掷,“哐当”一声倒是让拿着竹签儿吃鲜果的赵明镜吓了一跳,差点儿噎住了,勉强将口中嚼碎的甜瓜咽下:
“唉,你这又是何必?人家姑娘摆明了吃软不吃硬,姑娘家嘛,心肠都软的很。你倒不如换个策略,软语温存几句,同她低个头认个错,这茬也就接过去了。早早的将人娶过来,岂不皆大欢喜”
“休想。”
他忽然起身,就朝外走去,赵明敬忙追上来骂他:
“就你这臭脾气,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哪个姑娘受得了!”
说着,忽然听人唤一句世子爷,齐昭南、赵明敬两人齐齐抬头去看。
袁成义见两人朝自己看来,拽着肥胖的身子小跑了几步,到了近前来忙作揖行礼,肥腻的脸上堆满了横肉:
“世子爷,小伯爷,今日早晨起来就听到喜鹊叽叽喳喳的叫,不曾想夜里来逛个青楼都能遇着二位。真是巧了,巧了。”
齐昭南瞥了一眼他的模样,皱了皱眉并不搭理。反倒是赵明敬替袁成义觉得尴尬,忙也作揖回礼道:
“国舅爷雅兴,我们二位就不打扰了。”
袁成义见齐昭南不肯搭理自己,便有些讪讪的,此时有台阶下,他自然应下。两人别过了。等人走后,赵明敬感叹一句:
“唉,这是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想当年先皇后在的时候,袁家也是显赫一时。只是先皇后去的早,留下这么个不成器的弟弟。听说原先的妻子同他合离了,这不现今到了四十,也没有哪家正经的人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他的。如今就靠这个空头的伯位,成日里来逛着花楼。听说人早就不成了,见窑姐儿都要吃药助兴。”
齐昭南听罢,只是冷冷嗤笑一声。对于这种上不得台面的纨绔子弟,他向来是嗤之以鼻的。
可下一刻,他抬脚的步子突然顿住,眉头一蹙,忽地转身走回了房间,冲身旁的赵明敬道:
“把他给我叫过来。”
第10章
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