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昭南走上前又逼近了一步,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亦或是你那张家哥哥对你真有几分真心,拒绝那大理寺卿家的玉姐儿,非要忤逆长辈的意思将你娶进家门,从此得罪了他的上峰,仕途受阻。阿晚,难不成,你想走你娘的老路吗?”
终是最后这一句话,让陆令晚原本平静无波的面色彻底破碎掉了。
她脸色一瞬间白了下来,身形晃了晃,本能的扶住了很旧的门框。指尖不自觉收紧,似乎有尖锐的细刺扎进指尖里,痛楚直接蔓延到整个身子。
这样轻蔑的语气以及倨傲的姿态,又仿佛她早已是他的附属,像一只配在身上的香囊,或是一只圈养在身边的小狗。
有朝一日,这只香囊掉落于地,被别人捡了去。物归原主后却因为香囊曾被别人占有过,心有芥蒂,觉得留之无用、弃之可惜。
或是圈养在身边的小狗,昨日忽然对着别人曳尾欢叫,便觉得自己仿佛是那个被背叛了的人,用他自以为是的优越感、居高临下的气质,去指责这只尽可主的小畜生。
见她的身形晃了晃,齐昭南终于从她脸上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神色。
可不知为什么见她这样难过,心里也涌上了几分涩然。
他仍保持着那副似笑非笑的神色,看着她这副难堪的模样:
“陆令晚,把我的话好好想清楚。张家是这样,你再选了别家又能好到哪去?我给你三日,三日内你来求我,我依旧风风光光的把你娶进来。”
第9章
狗子作死
“陆令晚,把我的话好好想清楚。张家是这样,你再选了别家又能好到哪去?我给你三日,三日内你来求我,我依旧风风光光的把你娶进来。”
说着抬步便欲走,身后的人却突然叫住了他。齐昭南转头对上她有些发红的眼角,陆令晚将抠在门框的手收了回来,抬起下巴看向齐昭南,嘴角溢出一抹冷笑:
“就因为张家是世家,是大族,所以你即便算计筹谋,却也只敢使这样温吞的手段。因为我陆令晚在家中过得战战兢兢,身后了无依仗,所以你才当着我的面这般羞辱于我,是吗?世子爷既然这般瞧不上我,又何必这般苦苦相逼。莫说三日,便是三月,三年,三十年,我陆令晚也绝不会嫁给你。哪怕我日后要嫁个贩夫走卒,哪怕我日后要受尽婆家指摘,哪怕我孤独终老、孤单一生。齐昭南,我都不会嫁给你。”
一阵秋风扫过来,吹的槐树上的枯叶吱嘎作响,并不算悦耳的声音,听的人心底发寒。
“齐昭南,你还有什么手段都尽管使出来,我陆令晚,绝不会向你屈服。“
看着她清清冷冷的模样,一如那时他初见她惊鸿一瞥,忍不住便让人心折。
然而如今再看她那副高傲倔强的模样,却总能激起他滔天的怒火,忍不住便生出将她摧折的恶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