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嗽疾未愈,恐怕不会被允许出席。”
“——他当然应该去!”
听到奎木狼转述的燕月生难以置信:“那位公主就是我为你家少君准备好的情劫对象,我千方百计把她合理地塞进使臣团,现在你告诉我李秋庭因为你的一句话不打算出门?”
“少君他性格孤僻,平时也不爱凑热闹,何况如今他还病着。”奎木狼试图辩解,“我家少君一向很能拿得住主意,不喜欢被别人摆布。如果我告诉他必须去晚宴见他的命定之人,他肯定不会理我,反其道而行。”
“谁要你直说了?”燕月生险些被这位死脑筋的星君气笑,“你就该怂恿他在房里好好呆着哪都不去,小心点别被天机阁发现。我敢打包票,这孩子马上就会出来会会他的天降青梅的。”
“少君虽然有些左性,可也不是全无头脑。”奎木狼举手投降,“星君既嫌弃我碍事,何不亲自出马解决?”
“你确定要我接手?”
“有问题吗?”
燕月生不吃激将法,她只是有些匪夷所思:“如果你不会心疼你家少君,我倒是无所谓。”
李秋庭下午看书看得疲倦,伏案沉沉睡去,做了奇怪的梦。梦里他站在明月楼下赏梅,月光皎洁,与人鱼灯烛交相辉映。忽然头上传来动静,有人惊叫着从天而降。李秋庭眼睁睁看着自己伸出手去,稳稳当当地将对方接住。受惊的少女在怀中惶然抬头,颊上冻出一抹胭脂般的红。
惊醒后已是晚上,外面天已经黑了,远远传来宫廷丝竹之声。李秋庭忽然有一种奇异的预感,他披上一件莲青斗篷,一言不发地离开了书房。侍奉他的小太监靠着墙打盹,半点没发现六皇子已经不见了。
皇宫之中,数位舞姬踮起脚尖翩跹起舞,觥筹交错,烛影摇红。远道而来的北齐相王李时修目不转睛地看着,下手的婉宁公主金楚音却神情古怪,似有难言之隐。过一会儿她终于忍不住,悄声和相王说话:“舅舅,我想解手。”
李时修尚未答言,已有机灵的宫女上前引金楚音下去。席上皇后使个眼色,陪客的三皇子坐了一会儿,也借方便起身离席。金楚音解决了问题,本想快快回到席上。但引她离开的宫女却告诉她,一墙之隔的梅花园近日开了许多梅花,公主可以去园中散散心,顺带解解酒气。北地梅花开的时节比南齐晚些,金楚音到底孩子心性,便要去一看究竟。
“这就是你们的梅花?”金楚音折下一枝红梅把玩,“好像和我们的也没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