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
在魔尊大人急切的心情下,回到不夜城是很快的事。
进了城回了寝殿,虞惊夜没有一刻耽搁,抱着乔珍小心翼翼将她放到床上,立马开始检查她的伤势。
越检查,心也就越沉。
她的经脉已经破碎不堪,八枚销魂钉的余力依旧钉在她身体里,想来是终日肆虐。
她该有多难受,她该有多疼。
自他离开玉虚,那可是整整六年。
六年她一个人在清冷孤寂的缥缈峰,带着这一身伤,她是怎么过的。
她是为了他这么疼。
“师尊。”
虞惊夜半跪在床边,看着床上人苍白的脸,执起她的手轻轻放在颊边。
“我没想这样的。”
“我只是想你看看我。”
“重逢以来你从没正眼看过我,我气不过,气不过你当年抛下我。”
“我不知道。”
“是我错了。”
虞惊夜抚着她的手,指尖探上乔珍手腕,开始与她输送魔气,治疗体内断裂的经脉和销魂钉的伤。
可销魂钉的伤恐怖如斯,乔珍寸断的经脉又积弱已久,哪里是一下子就能治好的。
就算真的要治好,所需灵力或者魔气也大的惊人,否则若真这样就能救人,清竹早帮她治愈了。
虞惊夜也是知道的,可他没有停。
执着的为乔珍输送魔气,治疗体内的伤。
想着哪怕是为她缓解一点疼痛也好。
可虞惊夜方才在空虚境那一战虽然强势,但还是受了伤的。
毕竟清竹和楚一羽可都是卯足了劲儿要杀他,招招毙命。
此刻虞惊夜跪在床前,肩上背上剑伤深可见骨,鲜血顺着伤口流落满地。
可他全然不在意,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执着乔珍的手源源不断为她输送灵力。
随着体内魔气的渐渐空耗,本就受伤的虞惊夜也有点撑不住了,嗓间溢出腥甜吐出口血来。
那血落下滴到床边,差点沾染了乔珍的指尖。
虞惊夜连忙用空着的那只手的袖子去擦。
她喜欢白色,她不喜欢血。
可那血顺着虞惊夜唇边一滴一滴落下,越擦越多,怎么也擦不干净一样。
她不喜欢的。
她要不喜欢他了。
混着那刺目惊心的血迹,透澈的水滴落到血泊里。
虞惊夜红着眼,垂眸看着床上安静闭目的乔珍。
始终没有松开为她渡魔气的手,他明明受了伤都吐血了,却跟疯了一样不肯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