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告诉过你妈妈吧?”阮柏宸接话道。莘雨薇给人的感觉既温柔又强悍,倘若知情自己的儿子受了欺负,绝对会让对方付出更大的代价。
“妈妈一个人养我很辛苦。”莘初晃晃悠悠地踢着脚边的石子,“她每天都要做很多工作,我不想自己不懂事,只会给她找麻烦。”
“不要剥夺身为母亲渴望保护自己孩子的权利。”慕伊诺撩起刘海,扣上帽子,“她有权知道这些事。”
莘初收起最初见面时的“人来疯”和“臭屁”,眼巴巴地望着慕伊诺,乖顺点头:“我明白了,小哥。”
讨好地向前移动几步,莘初端平胳膊想要表达谢意,还想顺便求个安慰,慕伊诺一巴掌招呼上他脑门,将他摁在原地:“口头感谢就行,拥抱免了。”
莘初在慕伊诺这里碰了钉子,转而去看阮柏宸,满足地收获了温暖的抱抱。
离开宾州外国语实验学校,公交车站与大门口隔着一条马路,约莫百米,慕伊诺盯着阮柏宸垂在身侧的手,想牵。
沉思几秒,慕伊诺抬脚踩上路牙子,放着宽阔平坦的人行道不走,非挤着边边角角小心翼翼地迈步子,阮柏宸纳闷道:“Eno,往哪儿蹿呢,赶紧下来,再崴着脚。”
他着急了。慕伊诺于是添油加醋地说:“我小时候经常踩路牙子摔跤。”
他在胡说八道,阮柏宸却当真了,慌忙握住慕伊诺的手一步是一步地陪着他走,嘴里念叨着:“少爷,咱能不能不闹了。”
耀眼的阳光下,阮柏宸紧紧地牵着慕伊诺,道路两侧栽种着生长旺盛的冬青丛。麻雀飞掠槐树枝头,拍打着翅膀落在breeze酒吧门前的电线杆上,时间转瞬即逝,慕伊诺已经在知春街住了一个半月了。
冰箱门上的菜单还剩红烧茄子和宫爆虾球没吃到,经济学教材读完了两册,阮柏宸手机里的智力游戏全都通关了,今早路过书店,慕伊诺买了一本数独,书脊足有五厘米厚,阮柏宸瞄了一眼就想掐人中,满篇的方格数字看得他头晕。
余奶奶的金婚照全部印制完毕,阮柏宸在店内装裱,一小时后亲自送往景园小区。也就十几分钟的工夫,视线扫过慕伊诺掌下的数独题本,阮柏宸震惊地发现他已经完成一页纸了。
水杯放到慕伊诺唇边,小少爷歪头喝两口,阮柏宸出声打断他,疑惑地问:“Eno,你能不能给我讲讲,这个方格中为什么填写的数字是‘4’啊?”
慕伊诺回答:“学霸的直觉。”
阮柏宸:……好的。
他又问:“我就没见你填了数字再修改的,一遍过题这么厉害?是不是有什么技巧和窍门?”
慕伊诺答:“天赋异禀。”
阮柏宸: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