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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1 / 2)

这阵子两个孩子在大人看着下已经能摸上小马的脑袋了,瑞锦胆子大,想骑小马,许禾抱着试了试,一玩儿就是玩个大下午。

午觉也不曾睡,消磨了精力后,夜里洗了白白就哈欠连天,抱进屋里就乖乖睡着了。

张放远笑道:“小黑都没见过自己的种两回,竟还很能训的住。”

“到底是亲崽儿。”许禾放下算盘,道:“新铺面儿安置的如何了?”

“没多少可整治的,添几个货架很快。我今日又雇了个伙计照看着,以后村里的家禽就方便出处了。”

新铺子盘在偏街上,铺面比玲珑铺子宽一半,但是价格却比天街实惠将近一半。

现在每日家禽棚里都能拿到四十几个蛋,很快就能存出几百个。

其中一部分做成松花蛋和咸蛋供客舍那头用,其余的便留存下来,每五日就送一次新鲜鸡鸭蛋过去。

“八百两。”

许禾忽而道了一声,合上了算盘。

“什么?”

“还能是什么,自然是咱们家的积蓄。”许禾把钱箱子抱去放到了床底下,笑道:“望着今年底咱们能破百,成千两户。”

张放远也笑了一声:“没几个月了,那我可得加把劲儿啊。宋永来泗阳了,说明日要同我谈生意,你要不要一起去,上酒楼。”

许禾知这是在跟他报告明日要上酒楼吃酒呢,带他去哪里合适。不过他心里还是高兴张放远同他这般询问。

“我便罢了。”许禾看着张放远还有薄汗的额头:“早点去冲个澡吧,这阵儿凉快了。”

说着他起身在衣柜里找了一套宽大的亵衣出来,闲唠道:“前些日子二姑说看到文子他家里人了,这才晓得文子是咱们本地的。我准备过些日子放他回去探两日亲。”

张放远不甚喜爱管这些家事,他知道许禾会料理的很妥当:“他是咱们附近村子的?”

“是高村的,那村子偏小又穷苦,每年卖儿卖女的就属高村最多。我听咱们村的乡亲说过,以前村子里谁讨不到本村的媳妇儿就喜欢去高村讨,那边的聘礼钱低。”

张放远把洗澡的帕子搭在肩头上:“那幸好以前求亲的时候甘婶儿没给我说过高村的亲,给点钱就成了,那我定然讨不到你了。”

“你一开始不也没打算讨我。”

“我那会儿什么都不通透,哪里敢托媒婆上你们家说亲去。”

许禾未曾捏着旧事说,推着张放远:“快去洗澡吧,我去看一眼孩子。”

张放远偏头在许禾耳朵前呼了口热气:“看了孩子就回屋来等着我。”

“谁要等你。”

张放远贼笑了一声,光着膀子进了净室。

他泡在水桶里,琢磨着要不要再生两个孩子,虽说两个矮冬瓜已经很让他满意了,但是这年头都喜欢生孩子,所谓是多子多福,家里的香火才能得更好的延续。

他爷跟他奶不就儿女生了六个,他爹那一代就不济了,就他大伯家里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一个小哥儿,其余几脉就那么一两个,他四伯更惨,儿子都没有。

要不是因为他们鸡韭村人和善,张家又是村子里的大姓不至于让人欺负了去,否则只一个小哥儿,别人要想欺压,家里没有儿子撑着,无疑是只有让人拿捏的份儿。

先前隔壁村有户人家便是没有儿子,村里的一户人家趁着夜里把两家人的土界偷偷挪了几分地的距离,村民发现了前去理论。

到人家里还没有张口几个青壮年的儿子就已经守在门口摩拳擦掌,他哪里还敢多说些什么,只得灰溜溜的回了家。

可回去翻来覆去的想不开,转头想上县衙去告,但衙门水深千尺,不送点礼打点关系,请状师写诉状,县太爷日理万机压根儿不受理这鸡毛蒜皮的小事,到头来也只能抹泪叹息,憨吃哑巴亏。

为此张世诚待张放远百般好,也是有些私心想张放远能照看着他们一脉,以后晓茂嫁人也有个亲如胞哥的堂哥照料。

许家也一个道理,现在对两个女婿毕恭毕敬,也是想有人撑腰的。

时代如此,人丁兴旺是大家都期盼的。

张放远也想多两个孩子,可先前禾哥儿生孩子把他吓得不清,他觉得还是少过两回鬼门关为妙,好好养育手头上两个孩子也不错。

至于说往后的孩子,还是顺其自然吧。有当然高兴,没有也能过。

张放远赶紧搓干净了自己,准备回屋去顺其自然,从水桶爬出来一拍脑门:“什么记性!”

光顾着跟许禾唠嗑把衣服又忘记了。

“哥儿!我衣裳没拿!”

他裹着帕子喊道,虽未有人应答,但是很快屋门嘎吱了一声,门开出缝隙,叠好的衣服放了进来。

张放远都没看见人门就又关好出去了,他过去穿衣服,笑道:“还害羞啊?”

外头也未曾应答,张放远也没往心头去,有点慌忙的把衣服栓好就开了门出去,没见着许禾,倒是看见文子端了碗汤过来。

人一直低着头,张放远没发觉他红了的脸:“老爷,夜里不宜饮茶,喝碗杞参汤吧。”

文子低垂着眸子,不敢看张放远,声音细小的跟真蚊子一样:“奴婢特意熬的。”

张放远没听清那句奴婢,以为是许禾特意熬的,闻言反而勾起了嘴角。

“还捣鼓这些玩意儿。”

他壮的都快跟牛一样了,还用得着补嘛,不过媳妇儿一片心意,他自然是不会辜负,端起一口就给喝了个干净。

文子心突突直跳,他其实是很怕张放远这么个高大威猛且面相凶悍的年轻老爷的,许禾虽也是小哥儿,可跟他不一样,许禾个子高挑,面相冷僻,他站在老爷身旁让人觉着是能吃的住老爷的。

可是他不行,他个子矮小瘦弱,是很寻常的小哥儿,素日里做事都是避开张放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