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却反而将她的手压住,继续在上面轻咬。
“被谁发现?”他低低道,“不就是王承业那废
物。他从扬州带回了那么多美人,够他消受好一阵子,不会理你。”
徐氏佯怒打他一下,道:“还不是陛下害的。他近来吓得日日借酒消愁,那些美人连同原有的姬妾都关了起来,还说要遣散。”
皇帝微微抬眉,手指将她下巴勾起。
“心疼他了?”
徐氏将他的手指轻轻握在掌间,道:“他是什么东西,妾心里装着谁,陛下来不知道么?妾巴不得他每日都在别处歇宿,莫来烦扰。”说罢,她却叹口气,“只是此事到了这般地步,不知如何收场。这侯府如何,究竟是不要紧的。只是阿竣毕竟名义上是他的儿子,他若栽了跟头,连带着爵位丢了,阿竣将来可如何是好?”
“封爵罢了。”皇帝不以为然,“朕想给谁爵位,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说罢,他轻哼一声:“你以为朕想管这摊子事么?还不是他做得太过,被人盯上了。朝中的那些长王党借着此事吵吵嚷嚷兴风作浪,还拿那边来做文章,说如何如何吏治清明。我若强压下去,只会生出更大的风波来。姚维的声望足够大才能将他们压住,换个人去查,只怕让王承业当庭伏法也不能教那些人闭嘴。”
徐氏自是知道皇帝的压力。
长沙王的势力已经远远超出广州,在整个南方都颇有威望。皇帝想要稳住人心,万事都不能被长沙王比下去,更不可犯下大错。
徐氏望着皇帝,道:“中宫今日去见了陛下,是么?”
第一百六十章 迁怒(下)
“那些话,是你教她说的?”皇帝的手轻轻抚在她姣好的脸上,“你觉得,是文吉与韦襄联手,构陷了王承业?”
“陛下以为他做不出来?”徐氏反问。
“你冤枉他了。”皇帝笑了笑,淡淡道,“文吉虽有时油滑得很,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还喜欢使脾气,可他对待亲近之人,想来心思单纯,从无害人之心。”
徐氏没想到皇帝竟对严祺有这般看法,露出讶色。
“可魏太医也说了,他那病早就好了,后来却一直称病不出。若为有异心,何故这么做?”徐氏道。
“这便要说到王承业自己了。”皇帝道,“你觉得,他可是会听文吉劝的人?”
徐氏怔了怔:“这……”
成婚多年,王承业是什么脾气,徐氏焉能不知。他若是愿意听劝,身为皇后的弟弟,皇帝的近臣,早已经飞黄腾达,不至于落得个纨绔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