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此时,来帮宁氏请陶曦月进门的两个侍妾快步联袂而出,上去便齐齐向着她福了一礼:“见过王妃。宁侧妃听说王妃来了,正责怪下面的人不懂事,让婢妾两个赶紧来请王妃进去说话。”
陶曦月微微笑着点了点头:“有劳你们了,让她在病中还记挂着我这来探病的,也是我不够周到。但我进去不会影响她休养吧?”
两人忙称不会。
陶曦月就伸了手去递给柳芽,那两个侍妾眼见着后者正要扶她从椅子上起来,却又忽见她轻呼一声,似跌坐了回去。
“……许是先前听说宁侧妃身子不好被吓着的,还没缓过来。”陶曦月无奈的说着,叹了口气,捏着手巾便往眼角揩去,“若是她有个什么好歹,我这心里如何能不愧疚,早知昨天这日子与她会有冲撞,我就该请了殿下商量改期的。”
那两个侍妾哪里敢接这话,又生怕她就此坐在外面哭着忘了挪步,更是再不能站得住,忙一人一边上来扶了她,好言好语地劝慰着把人给搀进了门。
芳霞与柳芽落后半步相视而笑,请了御医随后也跟着走了进去。
宁氏正一副恹恹的模样靠在凭几上。
见到陶曦月进来,她原本开口正要说话,可还没来得及,对方已先三两步走上来握住了她的手。
宁氏懵了一懵。
“见你精神尚可我就放心了。”陶曦月关切地对着她说道,“昨日殿下还与我提起了你,我原还想着今日便能与阿宁你见面好生说说话的。”
宁氏一听,险些都忘了自己在“病中”,开口问道:“殿下提起我?”
陶曦月随口“嗯”了声,似是注意力全在她身上,回头唤了御医请对方上前把脉开方。
宁氏忙婉拒道:“只是春秋里偶发的小毛病,王妃何必挂心,还劳动御医走一趟。”
陶曦月含着笑轻拍了拍她的手:“你可莫要胡言,你的事哪里有小事的。放心,让御医好生给你开个调理身子的方子,往后这些小毛病也都要躲着你走了。”
宁氏一哽,觉得这话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但却又偏偏让她开不了口。
她这病是装的,装的人和看的人都心明眼亮,宁氏心情忐忑地等着御医把完了脉,又心情忐忑地看着对方若无其事地对陶曦月扯了几句气血阴虚之类的话,然后开了张药方,便利落地告辞离去。
陶曦月把药方递给了碧书:“你亲自去抓药来看着熬,莫要出了什么问题,小心殿下回来责怪。”
碧书看了眼自家侧妃,低首应喏。
宁氏沉吟了半晌,开口说道:“今日本该是妾身去向王妃行礼的,却偏劳了王妃一场。”
“你身子不适,就不必惦念这些了。”陶曦月安慰道,“还是要早些好起来,才能替殿下开枝散叶啊。”
她这话一出,不仅是宁氏,就连身后几个侍妾都面露讶色,纷纷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