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侍妾闻言便笑道:“看来新王妃和从前那位走的是两个路子。”
另一个侍妾亦笑着附和道:“毕竟出身不同,那位心气高,这位嘛……想是平日里抱崔氏大腿也是习惯了的。”
宁氏不以为然地勾了勾唇角,吩咐道:“去吧,应如何说便如何说。”
底下人即恭声应喏而去。
片刻后,心腹侍女碧书又返了回来。
宁氏看她神色有些异样,便问道:“怎么?她走了?”
“没有。”碧书摇了摇头,神色间难掩愕然地道,“婢子同王妃说了‘侧妃身体不适,恐过了病气给王妃,故不便开门’之后,王妃她……”
“她怎么?”宁氏几个均感到有些好奇。
碧书道:“王妃她只说了句‘难为宁侧妃了’,然后就没了声响。”
“走了?”宁氏大感意外。
“因婢子不好开门去看,所以就让小丫头爬梯子悄悄望了一眼,”碧书道,“王妃她也并没有走,只是在门前摆了张交椅坐下了。”
宁氏很是惊讶。
“难道王妃是进不来,又不敢贸然走,所以才这样表达欲讨好侧妃之心?”有侍妾如此忖道。
她话音刚落,外头又快步走进来个婆子禀报道:“侧妃,王妃给您请的大夫到了,说是宫中御医院的圣手,问您若怕过了病气不愿开门的话,能不能让他悬丝诊个脉,这样她也好放心。不过卑妇听那位御医的意思,好像悬丝诊脉是行不通的,侧妃您看要不……”
宁氏呆了呆。
两息之后,她忽地一咬牙,立刻吩咐道:“赶紧收拾一下,碧书服侍我到床上躺着,你们两个去把王妃请进来!”
其中两个侍妾被她指着一吩咐,也不敢耽误,对视一眼后便结伴着去了。
陶曦月仍坐在葳蕤轩外。
此时她正满脸歉意地对站在几步外的御医说道:“宁侧妃这个病症来得突然,昨日里殿下与我谁都没有注意到,今早听说只怕是已经耽搁了,唯恐留下些什么遗症,还要有劳御医好好给她调养调养。”
御医口中应喏,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昨日里是什么日子?安王夫妇的大喜之日。
这宁侧妃摆明了就是要给新王妃添堵,也难得这位陶王妃竟这样的贤淑大度,妾室堵着连门都不让她进,她不仅半分恼怒都没有,还肯想办法为对方周全,不然也就不会只让他为宁侧妃“调养”,而不是“治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