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你自己用吧!”祝雪盼简直像见了洪水猛兽,匆匆告别走了。
司滢目送她离开,回身走到影壁前,袁阑玉问她:“身子好些了吧?”
“劳四公子记挂,早好了的。”司滢和声答道。
这位小郎倒没什么坏心,就是精神头太强盛,一张嘴和一双腿都闲不住。
俩人站影壁说话时,府门外头,谢枝山刚下马车。
那日公出到现在不止一日,久不着府,称得上风尘仆仆。
这种感觉令他不适,忍到现在,只想快些回到陶生居,将这身皮给换一换。
谢枝山跨阶过槛,两腿生风,然而立于楹下,却正见影壁前站着的那对男女。
司滢半个背对着,看不清是怎么个神色,但袁阑玉齿颊融融,面容上一团取悦人的笑,简直可以说是见牙不见眼。
谢枝山直身看着,心头涌起些异样感来,只觉得这一幕怎么看,怎么碍眼。
他这位表弟,未免笑得太欢实了些。
作者有话说:
外头的男人不招惹,唔,家里也不止你一个男人啊谢老虎?
[1]若缓冲似鲫鱼之弄钩,若急蹙如群鸟——出自《洞玄子》原文。这是那什么术,谢娇娇早就操练起来了,博学boy,不需要壮那个什么阳
今天好肥,我好勤快啊!
第三十一章 成婚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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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宽的影壁, 雕着几匹骏马,而袁阑玉站在短檐下头耍宝。
原还好好站着,他突然伸手做个抓握的动作,吓得司滢捂住心口往后一退。跟着, 便见他慢慢地, 从那个拳头里抽出一柄油纸伞来。
花面, 半臂长短,如果撑开,想来顶多罩得住一颗脑袋。
“送你。”袁阑玉递给司滢, 一张含情带俏的脸上俱是笑意:“别嫌小,也是费了时日的。”
明白是场把戏, 司滢诧异了下:“多谢。”
“不谢,这都没什么,下回我学个更好玩的给你看。”袁阑抓了抓耳朵, 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眼:“大表兄?”
目睹他卖弄本事, 谢枝山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步子迈得潇洒,到近前看了看那把伞, 再看看司滢。
司滢朝他欠身:“多日不见,表兄可好?”
知道他好些日子没回来,到底是关注他的。
谢枝山面色稍缓:“我很好,就是雨天太长,蒸得人周身不适,好似感了风寒……”
说完,很应景地咳了两声。
“大表兄没事吧,怎么还咳了?” 袁阑玉关心地抢话道:“那个酒梅子, 其实偶尔吃一颗是不怕的, 健体强身, 拿来袪寒还不错。”
哪壶不开提哪壶,谢枝山嗓子眼更痒了,木着脸回视,接着甩袖而去。
回陶生居沐浴更衣一场,连日的不适这才慢慢驱散。
苗九往炉里投了新的香饼,回身见谢枝山在出神,便沉吟着问:“郎君可是在想……小四郎与表姑娘?”
心事被言中,谢枝山皱了皱眉,拿起旁边的玉晶轮。
到底是女人东西,他用着太不像话,但于掌间把玩倒也有些趣味。
挂着晶石的轮圈往手背滚来滚去,来回地碾,轻轻重重的压迫感揪成一团。
虽然方才那一幕委实扎眼,但老四一幅小孩子心性,上香跟和尚也能硬拉半晌家常,与她搭几句话,应该不必担心。
再者同她刚见面,大抵只是好奇罢了。
这样作想,便没把袁阑玉的举动太当回事,然而次日端午家宴上,谢枝山却发现这小子腰间换了条络子,绣工怎么看,怎么眼熟。
细细地瞧,居然跟他腰间这个是一样的,论区别,不过线的颜色不同罢了。
袁阑玉是个缺心眼的,见谢枝山盯着自己,笑嘻嘻过来显摆:“好看么?阿滢编的。”
“你叫她什么?”谢枝山眼皮重重一跳。
“阿滢啊?”袁阑玉不明所以:“怎么了表兄,我这么喊她,不合适么?”
谢枝山睇那络子:“她主动送你的?”
袁阑玉哦了一声,倒也实诚:“是我拿东西同她换的,她不好意思白要,我就顺手指了这个。”
谢枝山听后不语,隔很久才移开视线,往饭厅去了。
不久谢母也到了,难得的节日,看着这几个小辈也有了笑意:“过得几日就都到了,有得热闹。”
袁阑玉总是最快接茬的那个:“听说姨母这回把小表弟也捎上了,刚会走路的小娃娃,到时见天哭。”
闲话几句,谢母清了清嗓子,视线在桌上巡了一圈,突然把调门提高些:“你姨母最爱保媒拉纤,等她来了,挨个给你们张罗,都别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