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又要痛苦两天了。
在院子里两人都各忙己事后,葛长从距正殿最远的回廊一角处出现,他看向刘肆灵此时所在书房方向,面上是一如既往的阴色。
雪山母子蛊发作,此次,从夜里开始,至第二日夜里结束。
第三日清晨。
雪暂停。
屋内烟熏寥寥,香炉里腾卷着烟丝。
日光照进,满室盈亮。
刘肆灵坐于屋内榻上。
靠西窗。
窗户阖得严实,榻上是厚厚的锦褥。
刘肆灵身上裹着狐裘,偃奴刚将使了一部分药的白瓷瓶阖上。
瓶上贴了个眼熟的封条,上面写了个“安”字。
偃奴将药收好,这药的效用比之前的好。
刘肆灵领缘处,隐约可见一点新鲜的伤痕,他微侧身,往后倚靠在缎枕上,榻前炭火烧得通红,不时劈啪一声,飞起几点星火。
刘肆灵靠着,慢慢闭目,呼吸略有起伏。
偃奴与李原安静退了下去。
又白又高大的鸟儿立于一旁的专用鸟架上,安静晃了晃脑袋。
刘肆灵在屋中待了大半日,快日沉时才从屋里出来,坐于院中西侧老树下的编织藤椅上。
脚边也是个炭火盆。
刘肆灵手里捧着本书。
他看了会儿,视线往院外方向看了眼。
把书放下。
许久又拿上。
第二日,刘肆灵除了在屋中休息,大部分时间也在院中。
他偶尔会往院门方向看一眼。
这两日,有两人被拒之了门外。
一个是刘堂轩,一个是梁佩芽。
偃奴只是在院门将人拒了后,才至刘肆灵跟前禀报一番。
第四日时,偃奴在门前隐隐听见人声,他走向院门的步子停了下来,思量一瞬,折身往刘肆灵所在的方向走去。
刘肆灵此时正在院中树下逗弄着一只青羽鸟雀,偃奴到他身前,躬身比划着向他请示,刘肆灵看明白偃奴所表达的意思后,他搁在鸟雀长喙上的手停住,面上温柔表情渐收,改为手指轻抚雀鸟的头,刘肆灵眼垂下,看向手中鸟儿,良久,他道:“怎会这时候还到这里来?”
已快至年关,宫里也将封印,这期间,本应是不会再在宫里见到人的。
刘肆灵沉默良久,他道:“不见。”
嗓音轻柔,许久他又道:“让人回吧。”
偃奴应诺,转身。
待偃奴离去后,刘肆灵抚着鸟羽的手缓慢停下,眉宇间,渐渐凝出一抹冷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