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又一个说话漏风的来了。李三郎都没眼看这两人,说话跟鸭子一个样!遂伸了头去瞧水面静神。
张知鱼想起自己以后难免跟脂粉打交道,完全可以买下来,让小舅卖她的胭脂,也不让货都放在船上和别的铺子寄卖,当下便决定掏钱买下来。
便问小舅:“舅舅,你觉得这个多少银子好。”
李三郎头也不回:“八十两不能再多了。”
张知鱼点头:“那我买给小舅成不成?”
“不成!”李三郎跟挨了踹的狗似的,又凶又恶:“你小舅要买那也得花自个儿的钱,让外人知道我花你的,我还活不活了。”
他也觉得这房子不错,以后自个儿娶了媳妇儿住,再把老娘接过来那人生才叫有滋味儿呢,只他如今就四十五两银子,如何也不能拿来花了,遂拉着鱼姐儿就往外走。
老仆急了,忙说:“价格可以再谈!”
“哼,三十两银子,你卖么?”李三郎在巷子口站着问他,“这个数我就买。”
老仆心说,这两人闹了半天是寻他做耍子,一个两个都这般会砍价,也冷了脸:“除非我家少爷明儿就要受死还差不多!”
这铺子对面是一家糕点铺,专卖些苏式点心,也设了座卖冷饮,六月已经热起来了,里头这会也坐了些食客。
舅甥两个闻着味儿饥肠辘辘,也要回家,就见里头出来个痴肥的绿衣男人,一脸的横肉,瞧着跟癞虫合/蟆一般无二。
“阿弥陀佛,竟找着少爷了。”老仆见了虫合/蟆却喜得浑身都抖起来,闪着泪花哽咽:“少爷在外头吃了大苦,都瘦得没人样儿了。”
李三郎笑喷,瘦?开玩笑,小宝见他都得以为是同宗!
荣大郎没能搞到女娘,心中本就不乐,又闷头逃窜这几日,早憋不住想寻乐子了,只觉这老仆一把年纪还没眼水,这般不知好歹,见着美人不寻思给他弄来,还在外头闲话。
遂也不理他,只专心打量李三郎和鱼姐儿。
鱼姐儿一双眼睛跟李三郎长得一样,都会说话似的,两人都是巴掌脸,只李三郎眉骨更利些,鱼姐儿更偏张家人的鹅蛋脸。
不消细看就知是美人。
荣大郎大喜:“正愁没耍子,你两个还买什么铺子,不如留下来,一起跟在爷身边做个侍候笔墨的童儿,往后多少银子都叫人把你。”
张知鱼笑喷,心说小舅啊小舅,你还没找着中意的女娘,先做娇花被个恶霸看上了。
这巷子人来人往,街边就有巡逻的捕快,李三郎不怕荣大郎,也也不理他,气呼呼地张嘴喊道:“荣大郎在此!荣大郎在此!”
老仆大惊失色,冷汗都下来了,苦苦劝说荣大郎快跑,又骂这孩子不知事,都被官府蹲着逮了,还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
荣大郎哼哼:“老东西光会败兴,我进去了自有爹娘救我。还怕几个衙役了?”他对这事儿还不以为然,这几日被两个狗腿子带着东蹿西蹿,早不耐烦了,趁着两人给他买食的功夫就大摇大摆地走出来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