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又冲老仆道:“你若要仗着他们人小就欺负人,休怪我日日用猪粪泼这铺子的门,到时我看谁家来买!”
老仆险叫气死,有心想骂两句,看着猪肉应满身的腱子肉又歇了气,愤愤道:“我一把老骨头打得过谁,做这等没脸的事干什么!”
张知鱼心说你家做的没脸事儿罄竹难书,只此刻想着宰狗大户,便忍住嘴,拉着小舅跟他往河上走。
荣家的船就停在柳儿巷后头的大河上,这条水路慢慢划个几日能去太湖,沿岸的风光都比春河好得多,一路上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河上停得诸多船只画舫,富贵人家常昼夜不歇地在这儿寻欢作乐。
这头的娘子身价更贵些,唱的曲子也更雅致,没什么靡靡之音。
这船停在这儿指定便宜不了,张知鱼打量着四处的环境,心道。
那老仆两张知里头和李三郎领到一处藕花边上,对着一艘两层大船就说:“这艘就是老叟东家的船,往日买它时要花一千两,如今只起价五百两而已了。”
张知鱼笑,好端端的怎么会折价这么多,肯定是有古怪啦。
舅甥二人都不是信天上掉馅饼的人,硬要上去看。
老仆心知也瞒不过,便将两人带上船去。
张知鱼看着船里的摆设和有些枯萎的绿植,觉得这船还怪好的。
比她娘如今租的那艘大多了,看着跟能走远门出水似的,就是四面都有些漏风,窗户开得极大,屋子也少,还是按着厅堂摆的家具,四处都是矮几,还垂着波光粼粼的帐子,一看就是喝花酒,附庸风雅的地儿。
李三郎已经坐过几回船,一下就看出不对来,又转身看了一会儿,才对鱼姐儿叹道:“这以往是行商的船,被他家拿来改成了画舫。”
“好个败家子。”张知鱼惊掉下巴,这样糟蹋东西,将商船照着画舫改,得吃多少酒才干得出来,在张家这会儿都二投胎了,又啧:“狗大户这般多乐子。”
老仆想着卖东西,忍辱装听不见,还夸这船:“若是没得宵小,便是走到金陵也不在话下。”
若有宵小自然自求多福,张知鱼在心里给他补上后半句。
荣大郎也怕死,以往这船出行得要许多船来配它,周围还得跟着其他画舫,便如众星捧月一般,谁家也不乐用海一般的银子填这船,所以如今也没卖出去。
张知鱼也不干,但是:“只要三百两的话,我勉强吃这个亏吧。”
老仆简直好笑,连连摆手,乐道:“好会说嘴的女娘,三百两买这船,还不如劈了当柴烧。”
拳打恶霸叫踢知县
但这回他也算知道这两人兜里有几个钱了,下了船两人说要看铺子,便转身就将人往小巷子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