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唔”了声,就是答应了。
房间昏暗又安静,只余下两人清浅的呼吸声。
“殿下又睡不着?”
他出声,安阳背后的系带不知不觉随着他的指尖松落。
衣物的摩拭声窸窣响起,宛如丝绸滑过木面。
安阳抬起眼,直视着褚卫。
“你想与我成亲吗?”
少女的声音轻柔又认真。
却仿佛烟花般在褚卫脑中绽放。
他睁大了眼,一时之间怔住了,再开口竟有些慌乱。
“殿下?这话是…?”
褚公公即便再大胆,也从未奢求过“成亲”。
多么遥远的字眼啊。
他仿佛有些恍惚,又回过神来。
宫中的对食也不过是简单的登个记,稍微有些财力的便在自己的小屋里弄些喜庆的饰物。
褚卫想都没想过,他扯起的嘴角不知不觉苦涩中竟又酝酿起甜意。
他的殿下竟愿与他一个残缺之人说这话。
“如果要办的话,可能不会很隆重。”
安阳说的很清楚,手却又被面前的少年太监托住了手。
他脸上带笑,眼里却含着水光,仿若夏日潋滟的湖面。
“殿下心善,奴却不舍得。”
安阳公主身为皇帝嫡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切规矩在皇帝的溺爱之下都可以暂时忽略。
她原本可以拥有着玉京之内最为盛大和奢华的婚礼
而不是与一个阉人,悄无声息的在屋子里,一切从简。
没有高朋满座,没有十八台大轿,更没有高堂的祝福与满街的喧闹祝福。
什么都没有。
“殿下对待奴已经很好了,仁至义尽了,奴此生并无任何遗憾。”
安阳抬起手,指尖拭过他的眼角,带起了一点点涩与红晕。
他是历经许多风霜坎坷,这皮肤又敏感得很。
安阳小小地摇了摇头。
“可我们之间。”她顿了顿,“并非是仁义的关系?”
怀中少女目光澄澈而清晰。
月光如洗。
褚卫低下头亲吻了上去,轻柔地顺着她微张的唇齿深入进去,先是牵着她的舌尖绕弄缠绵。
嘴里带着浅淡拿来漱口的清茶味,更多的是萦绕在鼻尖的花香,仿佛要往脑子里钻。
半晌,松开相依的柔软。
“殿下,我的好殿下。”
褚卫捧着安阳的脸颊,从她的额心开始,眼皮,鼻尖,一直吻到下巴,处处珍之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