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卫却迅速随之攀上,像是从地底的恶鬼般紧紧束缚住她的双腿,难以挣脱。
只是他格外聪明和运气好,披了一层足以蒙蔽大部分人的外壳。
而安阳思索了一下。
这番话对古代人来说难道还是太过火了?还好吧?
就在她准备退一步说,可以让他去一侧的屏风后面的换的时候,褚卫动了起来。
眼前的少年试图保持面上的淡然和恭敬,却还是有些难以掩饰的羞耻,未曾敷粉的脸上有些绯意,更不提耳廓的红晕。
当然也不排除这是他装出来的,但很显然安阳并不在意。
褚卫先是将那最外的圆领袍的盘扣一一揭开,骨节分明的手指动作细致,指尖灵活,却并不快。
他大抵也是没想到,自己刚穿上没多久的衣服,此刻竟要在公主的闺房件件脱下。
大部分读书人,亦或是世家贵族会把褪下衣衫当做尊严被剥离,践踏。
褚卫不过是个想媚上的太监罢了。
尊严这种东西早在他变得残疾,被宫内捧高踩低的人肆意剥削和凌虐的时候消失得毋庸置疑。
对。
和他服毒自尽,就为了保全生前体面的兄长不同。
只要能活着,要什么尊严。
当他在兄长的尸体面前吐出毒药的那一刻,他早就选好了自己的路。
褚卫开始在大脑内千百遍的回想起那些正值花期的宠妃应有的姿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不可过于刻意,也不可矫枉过正,端着显得做作。
他从未如此认真的对待一件事。
好像想将每一个动作都精确到最合适的角度。
最外的圆领袍被缓缓从他高挑的身体上褪下。
这件竟就是最闲宽松的衣服了,里面的衣服几乎都或多或少贴在了他劲瘦的身形上。
安阳原以为他会从外往里继续脱。
却没想到褚卫既没有去屏风后面,也没有脱掉下一件,而是背过了身,开始解最下面的里衬。
安阳眨了下眼。
背后只能看到他在挪动的手,只能隐约看到他里面确实有一件很薄的衣服被他搁着外衣解开了系带,而后抽了出来。
少年脖颈都像是被这夏夜的温度引得泛起浅红。
也可能是布料摩拭过带起的。
他半蹲下,将那两件衣服都非常工整地叠好,接着放到一旁的椅子上,才转过身来,重新坐到了安阳的对面。
不知是现实如此,还是安阳的错觉,她确实感觉褚卫身上的白色衣不再齐整,贴着身体的部分开始变得明显。
安阳视线飘过,隐约能看到他白衣之下紧实的弧度。
“殿下,奴愿赌服输。”
他正过面容,认真地看过来。
安阳觉得自己像是坏心眼的主子,挑弄一个正经人,她手依然撑着脸颊,弯了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