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大人不过中年,便官居四品,当得起我一句未来可期,身为子女,切忌给家中大人增添烦恼。”
她话音刚落,面前的两个人脸色都有些微妙。
甚至一时间听不太出眼前这个少女到底是在阴阳怪气的说教还是真的盼着人好,味道诡异得很。
倒是站在安阳身侧的褚卫嘴角勾了勾。
别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
安阳公主这么说,便是觉得礼部侍郎一职位于四品,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若是想再进一步,家中便不能有半分差错。
御史台的人大多眼观四面、耳听八方,想参一个人其实理由要多少有多少。
从家中子女放浪形骸,不知礼数,到在外宿醉、上朝衣物不工整,通通都可以参。
把柄从来都是不嫌多的。
今日之事可大可小,小则同龄人间起了口角,大则口无遮拦,不懂礼数,不敬皇室。
礼部侍郎一旦被撤职在家,仅是礼部之内就有四个虎视眈眈的郎中等着呢。
“走吧。”
安阳侧过身,离开了店内。
徒留表兄妹在那气氛迥异。
甘茹溪:“干嘛呀,你捏疼我了。”
她撇了撇嘴,不满地甩开了自己表哥的手。
“那个女的趾高气扬的,那个后进来的是什么官,就脸长得不错,和她同流合污都欺负我。”
或许是刚刚确实被吓到了,她即便是埋怨,声音也很小。
只是她身侧的青年脸色古怪。
“你别添乱了,收一下脾气,那是宦官,陛下身边的褚公公。”
“哈?他是个太——”
甘茹溪一下子被捂住了嘴,瞪大了眼。
居家受约的伯府小姐,对于这位传说中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宦官,在脑中的印象和话本子中的妖魔鬼怪也没多大区别。
“这件事回府之后我会和甘大人说的,在玉京这么多年,你也不小了,该收敛一下脾气了。”
言罢,他愁云遍布地甩袖子走了。
那习惯了被帝侧身边的权宦伺候的少女,便必定不是一个从异地来京的阮家小姐。
想到这里,他脑仁狠狠地疼了起来。
“诶?诶——等等我啊!”
而另一边。
褚卫自然不会觉得自己献给安阳公主饰品会比外面的差。
经过他手的东西都是层层筛选,再通过他的眼光选出他个人揣测的安阳公主会喜欢的。
但人性普遍是手里有好的,也想瞧瞧外面有什么别的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