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一会,待许鹤仪将药取来,她嚼碎吃下一些,当无大碍。
幸得她是女子,此药若真给内宦喝下,非暴死不可。
想是上回科考案,她坏了五皇子大事,五皇子欲除她而后快。
竹针扎下不到两息时间,容语耳郭微微一动,外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她心神一凝,顺手捏着一排竹丝,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在这内廷杀人。
脚步声在近处停了下来,紧接着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
“容语?”
是谢堰?
容语心陡然落了下来,他怎么来了?
大约是许鹤仪不放心她,遣谢堰来相助。
犹豫了一下,容语轻声回,“是我。”
谢堰放心下来,拨开细竹,探身一望,撞上一双湿漉漉的眸眼,
时而清透,时而迷茫,仿佛有一抹水光从酡红的眼角流淌出来,恰似涟漪荡开。
第10章
上弦月浅浅镶在天际。
谢堰心仿佛被什么触了一下,这样的感觉令他很陌生,也有些不知所措,他很快又挪开视线,闻她气息不稳,眉头一皱,
“你中了春//药?”
容语闷声点头。
谢堰一时怔在那里,一个被下了药的小太监,该如何是好?
沉默片刻,他缓步踏入竹林,蹲了下来,去探容语的手。
容语警觉地把手抽开,“做什么?”
细竹摇曳在他面上打下一片暗影,谢堰微愣,解释道,“我略通医理,给你把脉。”
容语岂敢,她身份多有不便,也不知谢堰医术到何等地步,倘若被他发现女儿身,又成了攻击太子与刘承恩的把柄。
谢堰在她眼里,是不折手段的权谋者。
她不敢大意。
她避开他的视线,涩声道,“多谢,不必了。”
恰才听到谢堰脚步声,她担心五皇子的人寻来,连忙将银针给抽离,眼下谢堰在场,她也不好当着他的面掀衣扎针,只能默默承受。
偏偏扎针时间不到,反而将那股邪火给勾了出来。
竹林空间狭小,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原先尚且撑得住,眼下面前蹲着一男子,那属于男性的强烈气息扑鼻而来,仿佛是干柴遇着烈火,呲的一下便把体内的火给点燃。
容语艰难地咽了咽嗓。
谢堰察觉不对劲,仿佛比刚刚更严重了?
他担忧道,“此毒可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