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何莺看到陆青在远处手舞足蹈。接着,她的视线落到了梁德旖的手上。
何莺手快,直接抽过那幅卷起来的挂画。
她手腕一抖,整幅画落了下来。她笑出声,“梁德旖你个穷逼,连厕所里的装饰画都要偷。”
何莺声音尖利,瞬间刺破走廊的宁静。
不少人投来视线,那些目光像是一张网,将梁德旖牢牢网住。
“怎么,不敢出声了?”一侧的闫鹤接过挂画,“想要这画啊?跟之冕哥打声招呼啊。我直接送给你。怎么还下作到偷画呢?”
这时,霍之冕拨开闫鹤,走到梁德旖身边。他原想说话,可看到画上落款,眉头一皱。
男人轻声说:“是误会,不要冤枉梁德旖。”
闫鹤笑,“既然之冕哥都说是误会了,那就一定是误会。各位旁观的,大家卖我个面子,一定要说是误会啊,不是有人因为穷去偷画。”
这话刺耳,梁德旖胸中有火在烧。她眼看着闫鹤和何莺的手指在画上滑动,心下越发难受。
她知道,自己即便回应,也会被曲解。
可她不希望这画落到别人手里。
梁德旖开腔,“迷楼的每一个装饰都可以出售。我只想买下这幅画。”
“你确定?”闫鹤露出好笑的表情。
何莺更是直截了当笑出声,“你知道这画多钱吗?”
“我要买。”梁德旖说。
“一百三十万现金,不接受支票不接受分期。现在给我,画就是你的。”闫鹤说。
“你放屁。溢价五倍,你怎么不去抢?”梁德旖神色一冷。
闫鹤摆明了就是坑她。
“但这话挂在迷楼里,它就值这个价。”闫鹤说。
何莺在旁娇笑出声,“要不要我借钱给你啊?一百万都没有啊,真是好可怜哦。”
梁德旖咬紧后槽牙,她不愿意妥协,更不愿意落入圈套。
可这下,梁德旖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她下意识向霍之冕投过视线,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她又立刻收了回来。
可没想到的是,霍之冕凑到她的身边,轻声说:“你想要的画,我可以拿回来。”
梁德旖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这话听得太多太顺,她知道,霍之冕还有后话。
果不其然。
霍之冕说:“别松手,可以吗?”
他的语气很轻,好似恳求。可梁德旖却茫然,霍之冕也会求人?
她对上霍之冕的视线,彼此的眼中映照彼此的脸。
那双带着冷意的眼眸,此时此刻,带着毫不掩饰的恳求。
一瞬间,梁德旖心软了。她用力掐了下手心,疼痛让她醒了过来。
这次,梁德旖不想再混淆了。
这不该是一换一。
松手是松手,画是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