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周晚意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总感觉江厌在背后偷偷骂自己。
到京城的时候是下午,风雪比临江要大上许多,周晚意裹紧了羽绒服在风里站了好久才招来一辆出租车。
她刚系好安全带,揣在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江厌,周晚意有些心虚,直到被黎秋知提醒了才硬着头皮接起来。
“对不起——”
他是算准了时间打的电话。
但周晚意觉得自己一上来就认错,态度诚恳点总归是不错的。
江厌那头的风声很大,也不知道是故意晾着她还是真没听清,许久都没有回应。
“江厌,”周晚意挺小心翼翼地又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不好,”江厌低哑的声线透过杳杳电流传来,惹得周晚意的心也跟着微微一颤。
风声很大,他的声线低哑之余又透着些许孤寞。
他说:“我现在在江边,状态很不好。”
“江厌,”周晚意呼吸紧了紧,“不告而别是我的不对,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你现在回家,听话一点好不好?”
“不好。”
他又变成了原先那个无波无澜的江厌,只是言语之中透着冰冷。
像是好不容易磊高的城墙突然垮掉,周晚意史无前例地慌,她紧了紧安全带,声线有些颤:“江厌,你听话一点……”
“我现在回来,我不去当伴娘了,我马上就回来……”
周晚意慌得不行,眼泪忽然就失控了往下掉,“我以后再也不走了。”
她刚要叫司机就近停车,就听到江厌叹了一口气。
“你想什么呢?”
“我只是在江边机场。”
他耐心地解释,“宋溪年是我大学室友,也给我发了请帖的,我没有要去跳江。”
大惊过后脑袋一片空白,周晚意慢半拍地啊了声。
“我只是在怨你,没有告诉我就先走了。”
“我以后不这样了——”
女人哭过后的声音有些软糯,一点点砸在江厌心上。
他的声线不自觉地软下来:“我马上就要登机了,晚上八点到。”
周晚意擦了擦眼泪,等心情稍微平复下来了一点才道:“那我在机场等你。”
“不用,”江厌拒绝她:“京城室外风雪大,你回家等我就好。”
“嗯……好。”
风声越发大,但两个人谁都没说要挂,似乎用这远在千里之外的一线电话来捞起周晚意这条孤舟。
后来直到登记提示音响起,江厌才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