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便落入了一片温热且结实的胸膛。
周晚意脑海里紧绷着的那根神经这才一下子松弛下来,她微微睁开眼,瞳孔重新聚焦,勉强看清江厌脸上的担忧之色。
“是不是不舒服?”
周晚意摇摇头,“还好,可能是蹲久了。”
她双手穿过男人的腰,将他环紧,“我爸为难你了吗?”
“没,”江厌落在耳侧的嗓音很温柔,带着点轻哄的意味,“别担心,嗯?”
周晚意闭了闭眼,悬在心口的那块大石头这才落了下来。
江厌问她:“正好我买了两张电影票,要不要一起去看?”
周晚意有些恍惚,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我爸同意了啊?”
江厌点点头,“当然。”
随着夜色渐深,气温会降得更低,周晚意特地从柜子里翻出来之情做的情侣围巾,和江厌一人一条,一灰一白地系好在脖子上。
将近年关,街道上挂了不少红色的小灯笼,薄薄的雪花落在上面,瞧着喜庆极了。
周晚意出门穿的棉靴不防水,走路都得捡没积雪积水的地方,但路灯并不是很明亮,所以总有一脚踩进雪里的时候。
“周晚意。”
江厌把她叫住,从身后将人搂到台阶上。
“怎么了?”周晚意不明所以。
江厌:“我背你走。”
周晚意顺着他的视线落到了自己的脚上,棉靴已经看不出来原本的颜色了,表面一深一浅黑白斑驳地湿着,又脏又湿。
她的脚趾头动了动,这才感觉到从鞋面传来的冰凉。
不过好在棉靴够厚,只要她不脚贱用脚趾头刻意去挤,一般是触不到那块冰凉的。
但男人这么温情,周晚意也就顺从他的意。
路灯之下,男人微微矮下身子,背脊也随即跟着弓起来,周晚意张开双臂往上靠,腿窝就被男人安稳地托住。
外面的空气都是冷的,凉丝丝钻进鼻腔里,连带着清冷的雪松香一起。
但比起寒冷,周晚意感受到的更多是安心。
夜很黑也很漫长,雪花止不住地下坠,周晚意刻意没打伞,任由雪花一遍遍染白了两人头顶的发丝。
在凛冽冬风里,她环着男人的脖颈笑起来:“我突然想到一句诗好应景。”
雪花很凉,刚开始接触到头皮的时候会引得人冒鸡皮疙瘩,但时间久了习惯了也就还好。
江厌托住女人的手继续往上掂了一下,问:“什么诗?”
周晚意的唇角笑意逐渐加深——
“当然是,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