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敲了敲手上的纸笔,很严肃地开口:“房间里有人吗?”
周晚意诚实地摇头:“没有,就我一个人住。”
“那把你的姓名,年龄,职业,籍贯,以及来这个酒店干什么的都报一下。”
周晚意很听话地全部如实回答了一通过后,那人才肯放过她。
他站在走廊中央,像一尊清冷严肃的石雕,淡淡地说:“无关人员可以回避了,大半夜的别污了眼睛。”
周晚意从角落里蹲的那些人身上收回目光,缩了缩脖子却是没有立马走开。
她不禁想,江厌和宋幼枕今晚也来这个酒店了。
他们会不会也在那堆人里面呢?
隔壁的房间被敲开,映入眼帘的正是江厌那张倦色浓重的脸。
周晚意微微一愣,下意识地往门后缩了缩。
她实在没能想到江厌会巧到把房间开在自己的隔壁。
“什么事?”
他似乎真的很困,说话时带着很浓的鼻音,嘴唇也是不正常的苍白,站在门边看着有些虚弱。
周晚意目光缓缓下移,却发现他还是穿着今日在大堂里看见的那套衣裤,衬衫上有几道淡淡的压痕,看着像是睡觉时翻身留下的。
“屋里有人吗?”那位警官用那和周晚意一样的话问他。
江厌并没有看他,只是极缓地眨了两下睫毛,等到缓过困意眼底逐渐清明,他才撩眸。
却与门边看戏的周晚意对上目光。
那一瞬间,仿佛终年大雾被打散,女人眸底的鄙色刺得他心脏一痛。
喉头微涩,他哑声回答:“没有。”
这声没有周晚意听得极其清楚,捏着雨伞的力道收紧,她敛眸,避开男人灼热的视线。
他的屋里有没有人,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周晚意退回房间,将门“砰”地一身关上。
走廊里灯光明明灭灭,哭泣和求饶声变得逐渐朦胧起来,女人纤薄伶仃的背影消失在在门后,走得决然又干脆。
他忽然想到之前在手术室陆星白无心说过的话,心脏又被猛地刺了一下,唇边卷起一抹自嘲的笑。
她,真的有了新欢了吗?
真是是因为新欢,所以才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吗?
江厌撩眸,最终还是有些不死心地问面前的警官:“你刚才检查那位女士的时候,她的房间里有其他人吗?”
警官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