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
一位长相稚嫩的服务生注意到了周晚意,面带怜悯地递过来一张纸巾。
周晚意伸手去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抖得不行。
小服务生安慰她:“没事小姐姐,好马不吃回头草,姐姐长这么漂亮肯定有不少优秀的男孩子喜欢的,这种脚踏两只船的渣男不要也罢。”
理是这个理,但周晚意还是拧巴地钻牛角尖。
好像这么多年,喜欢江厌好像已经成为她下意识的习惯了。
如今叫她忘掉男人,就好像是用一把利刃在她的心里挖一个大口子,将里面装了对江厌的喜欢全部掏空后,就只剩下一个徒然跳动的空壳。
可尽管如此,也是要忘掉的。
道德的底线摆在那里,她不能自欺欺人。
周晚意擦掉眼泪,重新抬头对小姑娘说:“谢谢你。”
美女落泪,引得大厅里不少色眯眯的视线投来,周晚意不想太过引人注目,于是道完谢后转身就走。
白天没通风,现在房间里异常地闷,周晚意推开玻璃窗,企图让冰冷的夜风将自己吹得清醒一点。
然而并没有。
风只是刮得脸上的泪痕迅速凝固,崩得皮肤生疼。
窗外不知道何时竟然下起了雨,周晚意慢吞吞地将手伸出去,并不密集的雨滴轻柔地落在掌心,铺开一片湿意。
她捻了捻,忽然就想起来京城下初雪那晚,江厌专门给她捏的那个雪人。
雪触热即化,可她努力了这么久,却依然没有融化江厌的心。
周晚意敛了敛眸,关上门窗。
避免触景生情的最好办法就是什么都不去看,什么都不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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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两点的时候,门外走廊突然传来“砰”地一道巨响。
紧接着便是数群女人的哭泣声响起,期间还伴随着一两声男人的求饶声,整层楼像是地震一样,砰砰想个不停。
周晚意这几夜睡得并不好,酒店的房间没有猫眼,她怕出什么事故,打开灯后将搁在柜边的长柄伞揣上,小心翼翼地开了门。
门一拉开,周晚意就被面前的场景给惊呆了。
一群穿着警服的男人一个个踹开酒店房门,没多久就拎出几个哭哭啼啼的赤条男女出来,他们腕间的铁铐子在银白的灯光下折出一道刺眼的白光,晃得周晚意微微后退了一步。
她用长伞护在身前,然后拽了一个同样的吃瓜群众过来问情况。
“小姑娘别怕,这是民警同志在扫-黄呢,川城这一带周围的洗浴中心和夜店总是做这些带颜色的交易,这次半夜来的措不及防,可逮了不少人。”
周晚意这才放下心来,和大哥道了声谢。
检查的队伍已经到了周晚意这边,为首的男子长一双鹰眸,不动声色地审视着她,光是眼神就差点让人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