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值夜班的医生笑话他:“女朋友送的就这么爱不释手啊?”
江厌将钢笔小心收好,很严谨地纠正:“目前还不是女朋友。”
陆星白也跟着笑:“就差一个表白了。”
听到话头,江厌便开始询问他,选个什么样的日子表白比较好。
陆星白倚着办公椅,不是很靠谱地出馊主意:“你不是还有二十多天就生日了吗?要不干脆生日的时候把周晚意喊出来,和她表白,她肯定会感动哭了。”
男人几乎是立马否决了,“太晚了。”
有人打趣:“咱们的高岭之花这是迫不及待了!”
江厌弯唇轻笑,眸底波光潋滟,却是没有辩解。
“那你想什么时候表白?”
“明天晚上,我飞到川城去。”
昨晚江厌说的话仿佛还在耳边,陆星白惋惜地摇摇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高岭之花好不容易走下神坛,这世道却并没有善待他。
江厌是个很理智的人,并不会被一时的情绪冲昏头脑,所以他决定去川城问个清楚。
当天的机票已经没有了,江厌只得选择最快的一班高铁,下了班之后连觉都没有睡,直接打车奔向高铁站。
只不过这回,他并不是飞奔过去表白的。
川城和临江,一个在西部一个在东南方,饶是坐飞机都要花上足足三个小时,更别说高铁了。
所以江厌抵达川城高铁站的时候,都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
冬天天黑得早,时下太阳已经落山,江厌一个人站在陌生的街头,看着秋风席卷落叶,心里没来由地落空了一下。
之前周晚意给他发过酒店的定位,所以江厌很快招到了一辆出租车前往。
他来的急,身上除了身份证什么都没带,孑然一身,站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显得孤独又落寞。
他把房间开在周晚意隔壁,却又只是枯坐在酒店的大堂里,企图找个机会当面解释清楚。
江厌已经将近30个小时没闭眼了,失重的感觉让他不敢睡,一双深寂的眼睛熬得通红,隐形眼镜太久没换,角膜已经因为缺氧而引起酸胀和强烈的不适。
但这些,江厌全都不在意。
他只是盯着大厅里的大摆钟,近乎望眼欲穿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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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展览周晚意称身体抱恙没再继续去,待在漆黑而静谧的房间里浑浑噩噩睡了一整天,才被一通电话吵醒。
她的心里隐隐泛起希冀。
会不会是江厌?
但很快,这点希冀就被她亲手打碎。
她捞过手机,看着屏幕上跳动的苏斯年的名字,忽然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
明明昨天晚上是自己亲手把他拉进黑名单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