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身上其他的东西不要动,怕对你不利。”
厌胜之术千奇百怪,施咒手法各不相同,如今他们尚且都没确定那小人是谁做的,就更不知道那人所咒何事。
但凡有人微动过,谁都料想不到后面会发生什么。
赵琼华点点头,面色也有几分严肃,“我知道。”
“我祖母与一位道长交好,他懂一些厌胜之术,或许还有可解的办法。”谢云辞接话道。
这件事与赵琼华密切相关,他难免就多了几分重视,甚至比对他自己的事还上心。
谢家人信道,对道长向来尊重。
此前他偶然听谢太夫人提及过,谢家在京郊的置办的那座别院都是经人算过风水的,风水位置极佳,对谢家世代也有利。
一朝天子一朝臣,谢家人立足朝堂这么多年来,做事有度,尽管掌着边疆部分兵权,也从未引过帝王猜忌。
听说谢家那位功勋封侯的祖辈,还曾得过一位道长的点化。
因而这么多年来,谢家人与道观的道长多少都有些联系。
虽然谢云辞从来没什么感觉,但这次的厌胜之术明显是针对赵琼华而来的,也由不得他不信。
赵淮止看了他一眼,目光停顿许久后,他这才点头,算是应下谢云辞这场人情,“等今日琼华回去确定过后,我再亲自将小人送过来。”
“你和琼华的事,我不插手。”
“等之后看父亲如何决断吧。”
这话说的,好像父亲一定会让他们两个分开一样。
赵琼华闻言一噎,悄悄抬脚踢了赵淮止一下,让他收敛着些说话。
“走走走,父亲还在府中等着你呢。”
察觉到赵琼华的小动作后,赵淮止当即打消了要在长安楼多留片刻的念头,给赵琼华撂下一句话后,他就兀自起身出了雅间。
经过江敛身边时,他还重重哼了一声,以表示自己的不满,“今天的账,我过两天再和你算。”
说罢,他就径自离开,下了三楼。
“去吧,不然淮止一会儿回来更生气了。”谢云辞摸摸赵琼华的头,“等明日淮止来找我时我同他好好谈谈便是。”
初入军营之时,他就是跟在镇宁侯身边的,与赵淮止算是半道交情。
出生入死奋战杀敌的那些年,即便他早已不在军中,但两个人的同袍交情也没淡去。
他大概明白赵淮止的心思。
赵琼华轻轻叹气,难得她今日得闲,还想着和谢云辞回府一趟,再不济两个人也能在京中闲逛。而今所有的计划算是彻底被赵淮止打乱了。
她绕着扇袋上的流苏,抬眸看向谢云辞,“那我先跟着哥哥回府了。”
“这两天他要是不让我出府的话,我就让白芷给柏余传消息。”
小姑娘这话说得可怜兮兮的,直教谢云辞听着心软。
不忍再揉乱她好不容易梳好的发髻,他转了个方向,将她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安慰道:“你放心,淮止不让你出来,总不能再拦着让我进去。”
回味过来他话里的意思,赵琼华娇嗔似地瞪了他一眼,“我哥这几日要是同你说了什么话,你听了不要信就是。”
“我的婚嫁,父亲说了都不算。”
定亲这事,总归是由她自己来做决定的。
旁人替她胡乱挑的她都不要,认定后便不会再改了。
大不了这次,她再去金銮殿求求舅舅。
谢云辞失笑,替她整理好鬓发后,他顺势低头在赵琼华眉间落下一吻,“嗯,我知道。”
“路上小心点。”
一一应下他的话,害怕赵淮止再折返,没再与谢云辞多说,赵琼华整理好仪容后便急急离开长安楼。
雅间内,亲眼见着谢云辞和赵琼华卿卿我我的模样,江敛很是不习惯地啧啧两声,调侃道:“原来我们谢二公子也有柔情的一面啊,真是难得。”
认识谢云辞五年多,江敛还是第一次看到谢云辞这么反常的一面。
捅破这层窗户纸后,他果然是不一样了。
思及昨夜的事,江敛撩袍坐到他身边,半是戏谑半是看好戏地道:“昨夜你还担心我和与云岚的婚事,结果今日淮止看你就不顺眼了。”
“看来等你成亲啊,还真得到我和云岚之后了。”
赵琼华毕竟是赵家的人,及笄后定亲提亲的事都要看赵家是什么意思。
如今赵淮止心中有气,到时候还指不定要怎么为难谢云辞。
难得的好戏啊。
见他这般幸灾乐祸,谢云辞无语地睨向他,“你要是想在我后面,我也不是没有办法。”
“别。”
江敛连忙认错,“等下次遇见淮止的时候,我替你说几句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