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打小闹,还望郡主不要同我计较。”
不要同你计较,还小打小闹?
也不知道是谁给张宛绮的自信说出这番话。
赵琼华朝着众位小姐所在的地方望了一眼,缓步走近张宛绮,“意图挑拨本郡主和贤妃娘娘的关系,在张小姐眼中竟然只是小打小闹?”
“这件事确实是我言语有失,郡主您宅心仁厚何必同我计较?”
张宛绮忍住想要后退的想法,有恃无恐地解释道,“况且在场的众位都不知道郡主您精通绣艺,我此举也是为郡主你作证,郡主你……”
不等她废话说完,赵琼华直接抬手,扇了她一巴掌。
“以假乱真,蓄意挑拨,还强行辩白。”赵琼华一手钳制住张宛绮的下颔,侧脸,目光却扫向站在众位小姐之中的崔晚瑶,“是不是本郡主这段时日太过和善,许久不动手打人,都让你忘了本郡主到底是什么性子了?”
“看来上次马场的教训还是不够重啊。”
说着,赵琼华松开手,从紫菀手中接过丝帕细细擦着手,目光直直锁定崔晚瑶,“晚瑶小姐,还烦请你派人请崔珩过来,本郡主有话想和崔侍郎讲。”
是该让崔家人好好看看,他们秉持着清风正骨,到最后教出来的小姐到底是何模样了。
听到崔珩的名字,崔晚瑶眉心一簇,正要上前同赵琼华解释时,便有护卫急匆匆跑进后花园,而后跪地禀告道:“琼华郡主,锦罗坊的掌柜在外求见,说有要事需要郡主出面处理。”
作者有话说:
“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一句引用自周邦彦《苏幕遮·燎沉香》
第50章 热闹
临去锦罗坊的路上, 车夫避让着人群,一路快马加鞭地从城东的崔家赶往锦罗坊。
赵琼华倚靠着软枕,支颐阖眼, 满是云淡风轻的平静,方才从崔府出来时的匆忙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锦罗坊到底发生了何事?”
她甫一出崔家,掌柜便立马迎上来红着眼开始诉苦, 也不顾她身后不远处还跟着一众出来一探究竟的小姐们。
还没等掌柜说两句,赵琼华便当机立断地让人唤了车夫过来,直接踏上马车赶去锦罗坊。
此时掌柜坐在车夫身旁,情绪平复许多, 如常开口回话:“回郡主, 方才有人来锦罗坊闹事, 口口声声说我们卖劣质布料和假布料, 如果我们给不出说法, 他就日日来我们铺里纠缠。”
“小的实在没办法了,这才来找郡主您出面。”
掌柜说得无奈, 言辞间充满了束手无策, “他还带着亲友想来砸店,店里的小二也受了伤。小的来寻郡主之前, 我们铺子前已经聚了许多人了。 ”
“这事若不尽快解决, 只怕对我们锦罗坊声誉不利。 ”
说到最后一句时, 掌柜还特意停顿片刻, 没等到赵琼华的回应后他才接着说道。
赵琼华懒懒抬眼, “看来确实很棘手, 不然掌柜你也不会直接寻到崔家了。”
“那人在锦罗坊门口闹事有多久了?”
掌柜回话:“算起来已经要有一个时辰了。”
赵琼华挑开车帘一角, 望向外面天光, 此时刚到午时,而她今早辰时过半出侯府。锦罗坊那边闹起来都有一个时辰,也就是说在她刚到崔家不久便去闹了。
若她算得不错,从城西敢到与其南辕北辙的城东的崔家,少说也要一炷香的时间。
如果中间掌柜是去过镇宁侯府再拐去崔家的话,也许就不是这个时间点了。
她放下车帘,“掌柜你在锦罗坊也有许久了吧,从没应对过这种事吗?”
有人在铺子里闹事,身为掌事多年的掌柜,他竟也解决不了。
也是着实令人有些奇怪。
“郡主有所不知,锦罗坊是长公主所立,声誉一向很好。这几年许夫人对锦罗坊也很上心,就从来没人来闹过事。这还是头一遭。”
赵琼华轻笑一声,未予回应,拂拂长袖,“走吧,去锦罗坊看看。”
此时崔家。
这场小宴本就是为赵琼华而设,如今赵琼华这个主角走了,其余几位小姐,也都识相地借故离开了崔家。
静言亭中,只余下崔晚瑶和张宛绮二人。
张宛绮坐在崔晚瑶身边,时不时悄悄看她一眼,“表姐,我们今天……”
“你还敢开口。”崔晚瑶将茶盏重重地置在石桌上,“今日若不是锦罗坊那边忽然出事,这会儿你都在祠堂罚跪了。”
崔家权柄在不断往下一辈转移,而崔珩便是崔家年轻一辈中的翘楚,赵琼华若是真的和崔珩说了些什么,届时不仅是张宛绮要受罪,她这个嫡亲小姐也不好逃脱。
到底是急于求成了。
“可是表姐,婶娘那边不是已经在催你了吗?上次还提到……”
“你们今日不是邀请了几位小姐过府叙旧吗?怎么如今就有你们二人在这里了?”
未等张宛绮把话说完,不远处便传来崔珩的疑问,谢云辞也同样跟在他身边。
两人一身着端庄的郁蓝暗纹锦袍,一身穿草白色银纹锦袍,站着一起便是截然不同的反差感。
“是啊,我听说今日琼华郡主也来了?”
谢云辞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扇子,漫不经心地问道。
仿佛他是刚听到赵琼华的消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