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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转而对周鲸说:不用去医院,睡得沉了点儿,没大事儿。这儿能停车吗?我可以在这里下。
周鲸没胆做这个决定。
程梨瞳孔透着些微迷蒙,不知是否是身体灼热所致。
她的话里带着鲜明的不以为意。
她话落后,车内也再度陷入静寂中。
静到窗外的风声都被放大,直戳人耳膜。
周鲸一直没给车门解锁。
程梨平平静静等。
突然,程梨没指望能出声的任西安说:继续走。
这道低沉且掷地有力的声线干净利落地落在车内,让听的人无法反对。
程梨有些意外。
原本她真的准备暂且偃旗息鼓,至少今晚不再动作。
她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去碰任西安的底限。
死缠也得注意频率。
时隔多年,她也知道她恐怕没了常在他底线的河边走还能不湿鞋的本事。
可上车前句句话都指向分道扬镳、井水不犯河水的任西安竟然说继续走。
这等同于说:下车,不行。
周鲸不掺和,按任西安说的做。
程梨动了下唇:
最终也没挤出话来,她感觉说什么都会错。
她一声没吭在车上继续坐了下去。
周鲸按原计划将车驶向最近的医院。
车进了停车场在车位上停稳,程梨才开门下车。
关上车门前,她对车上的人说:谢谢。
程梨还没有将车门阖严,只见她醒来后已经挪到后排的任西安抬起手臂,一样推开车门下车。
程梨再度意外。
周鲸有眼力见,观察了下车外两人的情形,留在车上没动。
**
程梨看了眼近在咫尺的急诊大楼,和不远处驶过的救护车。
她对医院的排斥比多年前更甚,任西安还不知道。
程梨转身,背对急诊大楼。
她什么都没说,但意思都写在眼里。
她不能进去。
药她有,她并非一时冲动,并非不明事理。
且她谢谢任西安和周鲸还肯管她死活。
任西安看的懂她在说什么。
他抱臂迎风直立,眸色渐暗,深不见底。
他此刻的耐心全部被程梨的不以为意和她身体上那种离她近了便能感觉到的滚烫的体温冲散。
她可以滚蛋。
他让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