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没听到呢,没想到你才听了几遍就记住了。”卓应闲突然有点不好意思,那时情之所至,无所依托,便为他唱了这一曲,现在想起来,颇有些脸红。
聂云汉看着他,认真道:“你说的话唱的曲儿,只要是我还有一线清明,就都记得住。你去练剑吧,我给你吹曲儿助兴。”
卓应闲冲他笑笑,便返回练武场中心继续练剑。
关平野没缠着聂云汉聊天,是准备要为他下厨做饭,想做他最爱吃的小菜。在厨房里忙忙活活准备好了,也到了饭点儿,便要去叫聂云汉吃饭,还不让望星跟着。
听说聂云汉去了练武场,他便一个人一瘸一拐地找了过去,便看见这一幅情深意长的图画。
卓应闲今日穿了件月白的外袍,身形修长挺拔,剑法刚中带柔,更显他腰身柔韧,远远望去,美感上与他演出的剑器舞可相媲美,再加上悠扬小调的配合,更显得他舞剑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宛如画中仙。
关平野遥遥看着他心心念念的哥哥,吹着自己做的埙,目光专注地在另一个人身上流连,如此情意绵绵的眼神,是他平生所未见,心头便烈火丛生。
于是他停下脚步,站在廊下没有再往前走。
聂云汉吹奏的小曲陡然停了下来,他抄起蹑影,翻了个筋斗跳至卓应闲跟前,两人笑着交起手来。
刀剑映着夕阳暖黄色的光,给两人裹上一团蜜糖般的色泽,你来我往的过招不似较量,一来一回像极了调情。
他们心无旁骛,享受着属于自己的快乐。
却令旁观者妒红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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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云汉与卓应闲练完武,先回到卧房里打水沐浴。
澡盆不大,在卓应闲强烈要求下,聂云汉先洗好了,再伺候卓少侠。
卓应闲不知打哪儿找到一块丝瓜瓤子,让聂云汉替他好好搓背:“泡温泉都没搓成……”
“后背都让棚里那榻上的粗布单子给磨红了,还搓,就不怕掉皮?”聂云汉打趣道。
卓应闲顿时涨红了脸:“管得着么!”
聂云汉搓着那皮肤莹白细腻的后背,心中泛起涟漪。
终是懂了为何阿闲对这事情有独钟,虽然只是最普通的一件生活小事,却能证明人活得并不孤独。
“阿闲。”聂云汉贴着他的耳朵,轻声道,“我定给你擦背擦到老,如何?”
卓应闲半眯着眼睛,很是享受,鼻子里轻哼一声,道:“敢跑?腿都给你打断!”
外面传来敲门声,聂云汉原本赤膊,这便披了件外袍出去开门。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