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风和戴雁声把一张床单扯成布条, 依言将卓应闲和聂云汉面对面呈“大”字型绑起来,为了保证安全,给他们用布条从腋下缠到手腕,从大腿根缠到脚腕。
绑好之后, 聂云汉便叫他们将两人翻过来, 他在底下给卓应闲当垫子。
卓应闲疯狂扭动, 可胳膊手臂均动不了,十指也被聂云汉交叉扣了起来, 他唯一能动的指尖便抓进了聂云汉手背的肉里。
他的脑子好像已经被冻住了,全身只有感官还存在意识,感觉自己好似只剩下一个皮囊, 而这皮囊里外密密麻麻的都爬满了虫子,那些虫子咬他的肉,喝他的血,害得他全身奇痒难忍, 又痛入骨髓。
卓应闲想把这些虫子赶走,想去抓挠被它们咬过的地方,可他手脚全都动不了, 唯一能动的就是嘴巴。
动嘴也是好的,能咬死几只算几只!
于是他本能地一张嘴, 咬在了聂云汉的肩头。
因为跟这些虫子有着深仇大恨,卓应闲下嘴极狠,全身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咬合上, 要不是万里风及时阻止,他能撕掉聂云汉一块肉。
饶是这样, 万里风发现的时候,聂云汉的肩头已经在渗血了, 而他咬着牙一声不吭。
“老聂,你疯了么?怎么不吭声?!”万里风捏住卓应闲的下巴,让他松口,在那牙印上垫上一块布巾。
“你别捏疼他!”聂云汉忍痛道,“让他咬吧,只要能缓解他的痛苦。”
“少来,我还怕他崩坏了牙!”戴雁声似乎早料到会有这一出,走过来往卓应闲嘴里塞进了早就缠好的一团布条,“风儿手里有数,其实要不是怕你心疼,我都想把他下巴卸了。”
聂云汉当即横眉立目:“你敢!”
“我怎么不敢?就冲你俩这面对面的姿势,他刚才咬到你肩膀都是好的,万一咬住喉咙呢?万一咬破你脖子的血管呢?你想没想过这后果?”戴雁声对他也毫不客气。
“阿闲那是人牙,不是狗牙更不是狼牙,咬不了那么狠,你少耸人听闻。”
“懒得跟你废话!风儿,走。”戴雁声拉了拉万里风,临到门口又回头看着床上这绑在一起的苦命鸳鸯道,“有事就喊啊!”
聂云汉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注意力全在卓应闲身上,看他手脚被绑,嘴巴被堵,还要拼命挣扎,心中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