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汉心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便也没再多说,转而问:“这事儿你看还有多大转机?”
“那药他一点没浪费,我可不敢说有什么把握。要是当时催吐,或者我在身边施救,说不定还能保住命。”戴雁声不带感情地说,“这隔了一夜,他身体都开始发冷,我又不是阎罗王,可决定不了他的死活。”
“段展眉把他放进棺材里,肯定确认他已经死了。但你还能施针,是不是……”聂云汉试探地问道。
戴雁声瞥了他一眼:“你倒是聪明。”
“承让承让。”
“他体温虽然变凉,但仍有一丝气息悬着,很弱,普通人觉察不到,我这才为他施针,看看能不能吊住这口气。”戴雁声道,“若能保证气息不断,或许还有救。”
聂云汉眼睛一亮:“真的?!”
戴雁声被他追问得有些烦:“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阿闲很关心苗公子,你别跟他乱说,免得他抱太大希望。”
“这可不成,以我俩现在的关系,我不能瞒他。”聂云汉笑嘻嘻地挠了挠头,语气颇为炫耀。
戴雁声被他腻得翻了个白眼,见前面卓应闲行动如常,撇了撇嘴:“看来你是真疼他,没趁人之危。”
聂云汉鄙夷:“好歹你也是个大夫,有点医者仁心吧,他后背伤成那样,我能下得了手?”
戴雁声“哼”了一声:“我想着这不是背上有伤么,趴着倒也正好。”
聂云汉表情险些裂开:“人性于你而言,果真只是传闻中的东西么?我能是那种禽兽不如的人?”
戴雁声给了他一个“你自己是什么自己心里清楚”的眼神,加快步速向前走去。
饭厅中菜已备齐,凌青壁、万里风、向羽书和左横秋都已就座,等卓应闲几人到了,大家也没有那么多虚礼,直接开饭。
席间凌青壁见卓应闲脸颊略有些苍白,笑眯眯地问:“卓公子昨夜歇得可好?聂兄寸步不离地守着,我们可都紧张坏了,但也不敢过去看你,生怕打扰你休息。”
这话换个人说,都没什么问题,偏他说出口,多了一丝调侃的意味。
卓应闲听着别扭,又因対这人怀有龃龉,更觉得他此刻的问候别有用心,懒得搭理他,低头装聋子,只顾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