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不知道这算什么情况,眼神紧张的往厨房里瞧瞧……
只见,古臻脚踩着灶台撒酒疯,一手举着锅,一手拿着勺子铛铛的敲,整个厨房快被他给嗨翻了。
“……”
这下心里可什么气都没了,伊尔忍着笑意把他从灶台上拉下来。
“别爬那么高,危险。”
“你谁啊?”古臻眯着眼,把自己和这人之间的距离拉开,流里流气的推他:“出去出去……我有媳妇儿了。”
“哦?”看见刚才社死的那场面,伊尔觉得他应该不是装的,见他是站都站不住,饶有兴趣的问了句:“您媳妇儿,是谁?”
“哈,说出来吓死你。”古臻说着,就偏航靠去了墙边,但嘴不饶人,挥手指着天:“他会开飞机!还会开军舰!你见过军舰吗?比船还大,嗖——就开走了!”
“军舰有什么好可怕的?很多雌虫都会开。”
“你放屁!你开一个我看看?”古臻眯着眼,醉酒之后也不知是哪来的一股幼稚气息,死命戳伊尔胸口:“就你?不够看知道吗?他一个人打赢一个球!”
伊尔不太理解的眨眨眼:“打赢一个篮球?”
“星球。”
说着,古臻叹了口气,望着天花板回忆。
“不过那都是宇宙里的事,我这人,见识短浅,我看的最高的,也就只有这头上的一片天了。”
持续很久的沉默,伊尔不知道该说什么,古臻却开了口。
“小时候,我爷总和我说,男人要顶天立地,所以当初我也是想当空军来着,不过……我在山里出生,山里长大,教育跟不上,成绩也不行,我考不上航校,只能报名陆战……”
说着,古臻眼中露出赞叹的神色,扯了扯伊尔,煞有其事的指着夜晚的天空和他说。
“我和你说,那时候他开着战斗机在蓝天上翱翔,我趴在树上仰头看着。他从机舱里走下来那个画面,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太漂亮了,太漂亮……”
“可惜啊,我配不上雄鹰,就像我不配当空军一样……是生下来就注定了的,这才真是应了那句,生而为人,我很抱歉……哈哈哈……”
这些凄凉的自嘲笑声,让伊尔尘封的记忆忽然松散,掘出了一个不知为什么被遗弃在丛林里,脸上滚满尘泥挂在树上的悲惨雄虫。
一直弄不清到底因何而起的缘分,忽然就摊开摆在眼前,一次无意的施救,竟是他这辈子也忘不掉的回忆。
他在他心里,从来都不是低等下贱的雌奴,而是翱翔苍穹的雄鹰。
还很漂亮。
想着,伊尔心里酸软酸软的,看着古臻望着夜空的那双眼,很想单纯的亲吻他。
不要求任何安抚,只是……唇瓣相贴的亲昵,就足够满足。
但他的军雌大脑正在敲铃铛告知他——正常情况下,雄虫的优秀都不在肢体上,因此绝大多数军将都是雌虫。所以,他所说的大部分内容依然处于伊尔无法理解的范畴,必须趁着这个酒后吐真言的机会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