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疫病都会高热,但是病症和病程都有规律可循,都有普遍而共同的特性。”
“但是,虎啸崖却不同,军士高热以后,有所有疫病的症状,没有哪个疫病如此特别,能让人防不胜防到这种地步。再结合虎啸崖的地势和环境特点,所以我倾向于虫咬病。”
苏行远听了连连点头:“既然是虫咬,一定会在皮肤上留有痕迹。”
“是的,昨晚我和郑鹰分工合作,找到了军士们腋下几乎都有虫咬留下的小圆疤坑,就更加确定是虫咬病。”
“我们原本打算找到小虫子灭掉,以免有新病人出现,就可以专心治疗目前的病人。可是,恙虫很小,大多藏在野草地里,难抓而且不容易发现,很是棘手。”苏衡一想到这个,就头疼得厉害。
一直安静地注视着苏衡的苏伯,忽然笑了:“这事不难。”
苏衡、郑鹰和赵礼视线齐刷刷盯着苏伯,明明很难的好吗?
苏伯不紧不慢地说:“既然是极小的虫咬,虫嘴也小,那就让军士们巡逻时扎紧裤腿和袖口,山上虫子虽多,但是万物相生相克,一物降一物,虎啸崖附近的草药也非常多,有些草药就有驱虫效果。”
“这里的小门道,上山打猎的猎户、采药的药农都知道,他们上山前就准备好了,不然哪有命继续讨生活?”
“别看我年纪大,找草药还是很快的,你们等着。”苏伯说完,就起身离开药舍。
不到半个时辰,苏伯就背着装满的药篓回到药舍前,招呼道:“把这些草药都分给军士们,再让他们扎紧袖口和裤腿,领口上多系点草药。”
苏衡立刻奔出药舍,找到樊诚,如此这般那样地细说了一遍。
樊诚不禁喜出望外,立刻把草药分给军士们。
……
与此同时,殷离高山大部落头人们齐聚冷嘎尔山头的土堡,围坐在木长桌上,享受着美人的敲肩捶背,每个头人都在指责、推诿:
“不知道被什么风吹坏了脑壳子,用那样的计策,下那样的血本……营地烧成那样,辖地头人要负全责,你部要承担重建的所有花销!”
“最可气的是,大邺连个毛都没损失!”
“就是,大邺有句话说,偷鸡不成折把米,我们这次连鸡毛都没捞着,折了殷离一半的米!”
“冷嘎尔头人,你以为不说话就完了?那么多勇士,那么多马,你拿什么来赔我们?”
冷嘎尔头人咣当踢开了一名女奴,双手一撑桌子站起来:“那些勇士都是冷嘎尔出的,那些马我们也出了大头,就因为冷嘎尔的地盘离大邺最近,最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