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蛰伏在宫中多年,试了那么多法子来祭剑,都没能让那对双剑重泛灵光……关隘竟是在这处!
他格格收手,一双空洞的白瞳似泛起了层异样的光彩,直捏得手中二人痛哼出声。
事态急变,到底还是叶云停较为沉着,于慌乱中挤出了一个笑脸来,扮作受宠若惊的样子道:“……我们二人身份低微……也能有幸让国师替我们相命吗?”
“……呵、呵……”
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国师死抓着他们的手,指腹沿他们手腕寸寸划过,嘈哑难听地笑,“……剑、灵化、形……可笑……可笑……”
他的声音太过模糊难辨,字音又都黏着在一起,叶尽逐全然听不清他正在说些什么,只被他摸得头皮发麻,再忍不住,猛地向回一抽手——
不想国师却顺势松开了他们,重新坐回了位上,如同他方才当真只是在给他们相命一般,看也不看地冲仍呆愣在原地的二人摆了摆手。
还不等二人反应,便有一旁的首领太监上前来匆匆领走了他俩。
……
直至夜半,殿中歌舞方休。人皇国师太子依序离了席,群臣便也散去了。
后半场宫宴无波无澜,那短暂的几刻惊变仿佛只是余兴节目般,并未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就连谈秦二人亦稍稍安下了心来——左右并没见国师当场发难,两个小叶子亦得以全身而退……
皇都满城灯火仍繁,两人躲在宫门外稍偏的树影处,看着来赴宴的达官显贵们乘轿远去,欲要看看能不能等来那两个差点坏事的小叶子。
树叶摩挲,将灯影碾得零碎。秦念久瞥着那四下跃动的火光,闷闷悄声一叹,“……要是还在青远就好了。神仙日子过着,没这么多事要操心,不用受那两个小叶子的惊……算算日子,今夜还有燃灯节可看……”
……都什么时候了,还记着这茬呢。谈风月好笑地扫他一眼,思索了片刻,沉吟道:“若你想看,也不是没办法……”
“什么办法?”秦念久懒懒往树上一靠,“日行千里,一夜来回?那多费事……”
“不用那么麻烦。”谈风月心中已有了主意,正欲卖他一个关子,就见他神色一肃,三步并作两步地擦过了自己的肩,又急跃几步,于不远处的小巷中揪见了那两个惹他受惊的罪魁祸首。
“——你们两个!”秦念久恨铁不成钢地揪着他俩的后领,“谁叫你们那么莽撞的!”
“……别提了。”叶尽逐已换下了那身太监服,却仍是一脸郁色,连与他争辩的力气都没了,老老实实地被他捉着,一副倒足了胃口的模样,“……我们还当是被发现了呢……退下去后听别的太监说起才知道、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