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祈说不出话来，夜雪焕的想法实在和一般贵胄相差太远，很是离经叛道，却又显得无比理直气壮，让他无法反驳。

“还有何要求，一并提出来。”夜雪焕含着他的耳尖，低沉的嗓音带着某种蛊惑的味道，“若是没有，便算是说定了。”

蓝祈轻吐了一口气，“真的要……娶我？”

夜雪焕听他这不敢相信、再三确认的语气，直觉得好笑，忍不住调侃道：“你不是自私又卑鄙么？你答应了，我就是你一个人的了，你可以独占我一辈子。真的不愿意？”

再也没有拒绝的借口。

人生里只义无反顾地自私这一次，纵然全天下都会反对，也想要放手一搏。

——只要能和他站在一起。

“……我愿意。”蓝祈抬起头，漆黑的眼眸里摇曳着小小的、热切而雀跃的火焰，“我愿意……嫁给殿下。”

“乖。”夜雪焕满意而笑，“还要喊殿下？”

蓝祈轻声唤道：“……容采。”

声音轻轻的，带着些许生涩和不确定的味道。

“嗯。”夜雪焕抚着他的发丝，轻轻吻上他的额头，“我在。”

“容采、容采……”

蓝祈看着那双澄净的凤目，琉璃一般浅淡的色泽里满是浓郁得化不开的深情，就觉得心里突然有什么东西彻底崩塌了。

那么多年的坚强隐忍，要崩溃却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一个人熬了十四年，似乎从没有觉得辛苦过；然而等到有人疼了，所有说不出口的委屈和苦累就都化作了汹涌而出的眼泪，冲垮了那堵厚重的心墙。

蓝祈伏在夜雪焕肩头，几乎是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