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鸿敛去愁色,挤了个笑,说:“你没说错,你说的很好,我只是听说科举很是费钱,你们王家两个读书人,怕是吃不消吧。”
王涣低垂着头,两手捏着衣角,搓了搓之后又松开,低声说:“蒙鸿哥说的没错,凭我们家的情况,供两个人读书科举是相当吃力的。可我爹给我说,姐夫家有钱,要我多与姐夫家走动走动,将来若是遇到钱财方面的困难,姐夫人好心善,定会出手帮助一二。”
蒙鸿“嗬”一声,这王家人真就把蒙清当作人傻钱多的提款机了,偏他大哥着道,谁让他大哥爱屋及乌呢。
不过,蒙鸿转念又一想,将心比心,这事若换到他头上,他怕是也跟蒙清一样,甘愿被吸血索取。
一阵寒风吹来,蒙鸿靠在玉兰树上深吸一口气,身上冷飕飕的,脑子却比以往时候要清明。其实仔细想下来,他倒不是为钱财而不快,他就是觉得人对人或事物的索取不该理所当然,起码得要等价交换。
不过这些跟亲情挂钩的事哪能明码标价,又怎么好理的清。
正胡思乱想着时,院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二人抬眼看去,蒙真和王秀才走了进来。
王秀才见着他二人,摆了摆手:“涣儿,你母亲呢?”
王涣往身后指了指:“在姐姐屋里。”
“好啊!”王秀才背着手走过来,“正好我也进去看看我那外孙女。”
“唉……”他走上门阶的时候,摇头叹息,“可惜是个女娃,要是个男娃就好了。”
王秀才嘀咕的声音小,可还是给不远处的蒙鸿听见了,不只蒙鸿,就连离着远的蒙真也听见了。
父子俩对视一眼,蒙鸿走到他爹跟前,说:“爹,咱们家那坛陈年桂花醉呢,拿出来好孝敬孝敬我王叔。”
他这话说的声大,王秀才肯定听见了,只不过人已走进王昕雨屋里,并没有回应蒙鸿的话。
蒙真却小声说:“那王秀才酒量差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却让人喝酒,你是成心的是不是。”
蒙鸿挤了个笑眼,亦小声道:“对,我就是成心的,他让人不舒心,怎么着也得要让他难受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