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吃饭时,孟昙一言不发,平时和儿子待在一起滔滔不绝的孟豁竟然也沉默了。
直到饭吃完了,仆人收拾了饭桌,孟豁叫住欲回房的孟昙。
“昙昙,你来一下爹的书房。”
孟昙于是跟着他去了书房,孟豁先是无话,孟昙便问道:“爹想对我说什么?”
孟豁这才说道:“京城又变天了,先帝传位的圣旨出世,二皇子是下一任继承人,他联合何瑜以及各大臣逼刘貅退位,刘貅见大势已去,自戕了,二皇子顺利继位,先帝成了太上皇,并颁了圣旨让我回京继任。”
他话里的信息实在太大,孟昙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什么意思,他有些惊讶,短短几个月就发生两次朝代更迭,实在是匪夷所思。
“可爹不是被宣布斩首了吗?”孟昙问道。
听了他的问题,孟豁摇头,见他这些日子有模有样地读书,还以为能变聪明些,谁知还是原来的老样子。
“你啊,先帝都能死而复生,一个丞相又如何,可你想没想过,二皇子能这么顺利继位,到底是谁在推波助澜?”孟豁耐心地说着。
孟昙思考了一下,朝里的臣子们的能力他也有了解,何瑜虽然继承了何家军,但他也没那么大能力,文家家大业大,势力遍布朝野,可不是轻易感动的,不过何瑜?
“爹,我在鸿安书院的时候,也有一个叫何瑜的同窗。”孟昙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他爹。
孟豁听了差点让口水呛到。
“谁关心你同窗是谁,行了,对牛弹琴,你回去吧,既然认真看书了,可不能死背,要明白书中深意。”
孟昙对着他爹献了个谄媚的笑,就出去了,一出门,他就没了笑意,夜还没有来临,他就有些累了。
而书房里的孟豁刚一落座,突然脑海中灵光一动,何瑜,书院,谢染!
“怎么又是他?”孟豁自言自语道,这个谢染他到底想做什么?又是什么人?怎么这种大事每每都有他的牵扯?
想了一会儿,孟豁也没得出个所以然,反正也要回京了,到时候再查查就知道了。
自从接到召孟豁回京的圣旨,孟豁就定下了日子,这丰城水美鱼肥,可实在不适合他们这些北地之人。
随着那个日子的一天天到来,孟昙却越来越烦躁,京城是他的家乡,可此时他最不想见的人也在那里,虽说若刻意不想见,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可正是想到这些,孟昙才烦。
若是他在丰城,他还能给自己个理由,可到了京城,孟昙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了,因为他还没忘了谢染,或者说他不想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