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大声地暴露自己的弊端,一字一顿地说:“我同理心旺盛、同情心泛滥,你我不是都很清楚吗?”
祁九由衷地感受到疑惑,他甚至有点悲哀,打从内心发问:
“你是故意在说这种话吗?”
滋呀——滋呀——
蝉叫得人眩晕。
祁九并不清楚这是不是一种层面上的道德绑架。
但他知道晏时清实在消磨他的耐心,吞噬他最后一点责任和同情,续一段不可能再有结果的感情。
他的心里有火再烧,一直窜上眉梢。
在把最后一点理智都吞噬掉之前,祁九觑了一眼晏时清。
对方的唇没有弧度,下颚线绷紧,耳朵被压在脑后,祁九看不见。
祁九爆发的似乎并不能对他产生丝毫影响,这又成为了那个祁九一直以来捉摸不透、猜不到心思的晏时清。
之后的一段路两人都没有说话。
晏时清的车开到了他在市中心的另一栋房子里,空间很大,但很少回来住。
他的工作室不能回,楼下不知道藏得有多少媒体,祁九那边治安不太好,贸然进去太多人难免起疑,距离最近的谈判地点就只有这里。
双方的团队已经在交涉了,但祁九那边说团队有点夸张,就只有一个杨筱在。
他们助理前两个月才闹了事故辞职,一直空缺着没再招,本来人也没多红,主要就是杨筱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
周青先也知道这个情况,只带了关雎过来,让她帮忙端茶送水递文件。
杨筱本来一个人时还有些挺不直腰板,眼尖地看着祁九过来了立马坐直,随便指着个文件的边角就嚷嚷:“少了少了!这个数根本不值!”
周青先一看:“......你指的是晏时清的电话号码。”
周大经纪人还真在装模作样地考虑,端着下巴协商:“这个数不是不可以......但就是不知道奋斗到死有没有这么多,你们要不合同签长一点,看着我们八十岁那年有没有机会?”
杨筱:......
祁九过去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立即把杨筱拉起来别让他丢人,朝周青先点点头打招呼:“周老师好。”
周青先应下,视线先从他颈项扫过一遍,好像在找有没有什么痕迹。
祁九敏锐地听到对方一无所获后发出啧的一声。
他眨眨眼睛,看见了一旁的关雎,笑着朝她伸出手:“你好,我是祁九。”
关雎个子一米六,踩着细高跟,不怎么爱笑。
看见祁九伸过来的手很自然地递过去一瓶旺仔,有些冷淡地回应:“...你好。”
她有些过于冷漠了,像是给祁九甩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