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季北, 差不多得了, ”郁江澜严肃着脸,“别整天臆想些不着调儿的。”
“你别~老叫我大名!”凌季北声音抻得老长,恶龙咆哮式撒娇,“我是凌凌, 叫我凌凌!叫我昵称!!!”
“知道就好。”
“…嗯?我知道啊…诶?!”
凌季北反应了好半天,这才恍然大悟,自己的姓,吃了大亏。
凌,0?
郁,1?
天杀的姓氏阿喂!
凌季北正抓狂着,看见郁江澜端过来一盆温水,看样子是准备给他擦脸。
他现在不太能动,医生嘱建议平躺几天,防止行动导致伤口崩裂。
“有什么好挣扎的,你昨天怎么说的。”郁江澜握着用温水沾湿的毛巾,从头到脖子,特意仔细地擦了擦那深深颈窝。
一边擦,一边含着笑漫不经心道:“说什么来着,你是我的?”
都是我的了,还想做1啊?
人就是这样,永远不知道满足。
昨天之前,凌季北一门心思只想追到郁江澜,可如今追到了,他又开始想要做上面那个。
不过,只要是澜哥,零就零吧。
其实早上已经有护工给他擦过一遍身子了,他没有告诉郁江澜,垂着眸盯着那一寸一寸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毛巾,耳后开始悄无声息地发热。
“澜哥,我想洗头。”他忽然开口。
算起来,上次洗头是前天晚上,这对他来说,算久的了。
郁江澜非常无奈,看着他那张白得没什么颜色的脸,心里隐隐地难受:“别了吧,你烧刚退,再着凉了。”
“求你了。”凌季北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去抓郁江澜的胳膊,小着声音:“求你了,澜哥。”
郁江澜低下头,看着那双指骨分明的手,瘦削得让人心疼,上还埋着留置针。
他脸上微微闪过动容,顺势拉过凌季北的手,将他纤长漂亮的五指展开,用毛巾小心翼翼地擦了一遍,放回被子里。
这才点点头,温柔道出一句,“好,你等着。”
郁江澜去楼下超市买了洗发水、盆和便携小风筒,外加三包话梅糖。
回来后打了热水,端到病床前。
“澜哥…”
凌季北躺在床上,偏着头。全程用一双通亮的眸子追随着郁江澜的身影,看着他忙前忙后,心里的感动不是一点半点。
终于,一切就绪。